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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向她手腕伸去。
指尖沾上皮肤的刹那,冬旭身心微微地惊,不觉间挥开了手。
挥开后,她片刻的呆住。
她急忙一瞥他的脸。
他的表情是淡的,没有变化,一如既往地温良。
所以她嘴里紧张的空气一下呼出,才慢慢放松。
“紧张什么?”
“没有…”
他轻轻地:“以为我要怎么你吗?”
她怔了下,没有开腔。
是的。
再怎么样,再怎么任性再怎么不得不伤他,在她印象里,他从不会对她冷酷发狠。
他总像是一个被她咬痛了还面不改色、还关心她牙齿痛不、永远慈悲为怀的好家长。
可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即使他斯文儒气,总淡笑着说话,偶尔也会让她无端感到紧张。
别怪我,你别怪我。冬旭想。她只是在履行对陆泊的承诺——“我在努力”。
她只是在遵守这里的规矩:两个人定了爱情关系,就要有排他性的忠诚,就要疏远可能会破坏关系的其它异性。
哪怕人心头还有另一个人。
真正的情绪藏在虚假的表情之下。
程锦再一次放轻了呼吸。
呼吸变轻能稳定情绪,会显得他格外平静,静到甚至有一些诡异,平静之中,有什么酝酿将在开始。
“现在碰下都不可以了?”
他笑着,温柔的声音隐忍着一种压迫力。
冬旭看着电梯数字,想打浑过去。
“…电梯快到了。”
周围人的聊天声杂乱,他安静沉默。
他在看着她的发旋,小小的,圆圆的,很吸引人。
他想去碰,但只能够动动指头,不能去碰。刹那间,一种腥冷的感觉聚拢在他喉咙,绞住呼吸。让他在她头顶轻轻开口,无声地:凭什么。
电梯到了。
她说到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
双双站进,电梯很快开了,她走出门远去。
电梯门关上。
五厘米的门缝,他看着她背影,缓缓取下眼镜。
晨光微亮,窗外风声很大,像是会下雨。
六点的闹钟响起,他起了床,踏上跑步机健身,腹肌的汗打湿白毛巾,冲完澡后穿好一身正装。
镜中人渐渐俊得精致,面色清醒。
从七点半的视频会议到整个上午的项目文件修改,大投行项目多,周末有时会加班。
工作节奏也快,脑子需速转,程锦进状态后会一直享受拼命思考,直到夜深闹铃响起,提醒他该出门了。
昨天跟主管约谈的客户单子终于确定,金额不小,部门准备今晚聚欢。
估计会喝酒,临走前他放下车钥匙。
市中心的高级餐厅进门后有一股香水味,他动动鼻翼,向不远看去。
长方形桌,餐陆陆续续在上,主管ala正在角落打电话,人还没坐满。
他选了中间位坐下,左手的空位不久也坐下一人。
“恭喜拿单啊。”那人边坐边拍他肩。
程锦瞥去一眼,是跟他一起被招进来的同事陈生。
程锦淡笑:“我什么都没做。”
陈生也跟着笑了笑。
时间没过多久,有几个人在打哈欠。突然地,陈生低头凑近,声音渐渐压轻。
“ala好像特喜欢带你去见客户。”
“不带刚进来的毕业生见客户,以前可是惯例。”
程锦静了一下,秒懂他意思。他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湿纸巾,慢慢细致地净手。
“惯例是为了去打破而准备的。”
陈生看了他一眼,抬起头,微微地笑。
“好像在你之前其实有一个,能力不怎么样,就长得好,毕竟ala喜欢这种。”
干净了。
程锦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懒懒低眼,认真检查指甲的长短,声线温和。
“长得好却没用,至少还有长相,废物就是长得不好还没用。注意力还是用在提升自己比较好,这样上次你就不会算错了一个小数点,被ala关在办公室骂了半个小时。”
再清清淡淡地看向他:“不骂刚进来的毕业生,以前也是惯例。”
陈生动了动嘴,干干地笑。
饭后有的人要去酒吧,程锦拒了。推门后,夏夜热气莽撞地扑过来,他下意识紧眉。
他的女同事陈聪也不去,与他刚好同路。
陈聪边走边聊:“照你这样,干个七八年就能当主管了。”
程锦摇头:“这儿只用来学习,学不到了,我就会换个地方。”
陈聪:“大家都觉得自己是′金融民工′,觉得打工就是做奴,你倒挺乐观,觉得那是学校。”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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