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拿上衣裳摸黑出去做饭。
揉面、擀面、烙饼,五十个饼子烙好,天也亮了。
赵西平已经给骆驼喂饱食饮饱水,包袱和弓箭都挂骆驼背上了。
锅里的水烧开,隋玉将三十个饺子丢进去,这是用烙饼的面包的饺子,家里没菜,她就用的酸萝卜和半边田鼠肉做馅。
“出门饺子回门面,等你回来了我给你做汤饼。”隋玉说。
“讲究还挺多。”赵西平端碗,他一口吃两个饺子,说:“等我走了,你再睡半天。”
“嗯。”
“骆驼我带走一头,给你留一头。”
“好。”
“天黑别出门,夜里有动静你就喊。”
“知道了。”
一碗扁食吃完,赵西平也嘱咐完了,他捞起装饼子的包袱,又交代说:“下个月我要是没回来,让老牛叔去帮你领粮食。”
隋玉点头,她拢起头发送他出门。
“不用送了,你在家等我回来。”
隋玉继续点头,在门栓抬起前,她小声问:“要不要亲一个?”
赵西平脸轰的一下涨成猪肝色,大白天的,他敢想不敢做。
“真不害臊。”他牵着骆驼落荒而逃。
隋灵偷情
赵西平是当着巷子里的人面走的,初时大家只以为是他有事出门,又过了几天,还是不见他的影子,只有隋玉带着隋良天天出去放猪羊,日出开门,日落闭门,这下巷子里的人心里犯起嘀咕。
这日午后,隋玉挎着筐去菜园,坐在巷子里做针线的妇人拉住她,问:“好长时间没见到赵夫长了,他又回老家了?”
“不是回老家,出门办差了。”
“办差?办什么差?”这下在座的七八个人都精神了,“谁下的令?我家男人没听人通知啊。”
“曲校尉叫走的,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隋玉装傻充愣。
“就叫走了他一个人?”衣着较好的妇人问。
隋玉摇头,“这我不清楚。”
一问三不知,这些妇人也就不再跟她打听,隋玉站定跟她们聊几嘴庄稼地里的事,就去菜园挖菜。
二月半撒下的萝卜籽,过了三个多月,根下的萝卜头已经不小了。隋玉将叶丛大的萝卜秧拔起来,拔出的萝卜个个有巴掌大,三十多个萝卜装满一筐,她又去剜一捆苦菜,用茎长的野草搓绳捆好,她一手拎筐一手提菜出菜园。
一进家门就听见了猪哼哼声。
“来了来了。”隋玉将萝卜秧从筐里抱下来,捧五个嫩生生的萝卜丢猪圈里。猪越长越大,食量也跟着大增,糊弄肚子的稀汤已经满足不了它,除了一天三顿食,半上午半下午还要再喂。
隋良赶走来啄菜的鸡,他拖着木盆过来择菜,叶黄的、虫蛀的菜劈下来喂鸡,剩下的都扔盆里。
“去去去——”隋玉扬手赶鸡,“一个个都饿死鬼投胎,出去找虫吃不行?家里有人你们就守屋里。”
鸡群赶走又围过来,隋玉没法,她进柴房拿砍刀出来,又拿几个萝卜剁碎,萝卜秧也切成碎屑,混着碎萝卜倒鸡食槽里喂鸡。
两只羊也在叫,隋玉看看筐里不多的萝卜秧,干脆都倒了喂羊。
“良哥儿,我再去菜园一趟,你在家玩,不想一个人在家就去找腊梅嫂子家的大头二丫。”隋玉交代。
隋良点头,但他没出门玩,等鸡吃完食,他拿扫帚过去扫残渣,残渣混着鸡粪倒花椒树旁边。
“有人在家吗?”
隋良拿着扫帚走过去,门外的人他不认识。
“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姐呢?”男人问。
隋良摆手,意思是不在家。
男人没进门,他站在巷子里等着,等隋玉回来,他直接问:“赵夫长出什么公差去了?”
“男人的事,我哪儿知道。”隋玉摇头,“你想知道什么去问老牛叔,他或许比我清楚。”
这是赵西平那晚上交代她的,一旦有人问,她就装不知道,她一旦露出什么苗头,以后在家不会落清净,个个恨不得刨根问底。
正好老牛叔过来了,男人过去打听,其他听到声的人也陆续出门,这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戍卒多是如此,怕动荡怕打仗,但又眼馋军功和富贵。若是种地,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在家种地,要穷一起穷,那就相安无事。一旦有人冒头,哪怕是功名利禄一样不沾,有的人就开始辗转反侧,心躁得难以入睡。
老牛叔将他知道的一一道明白,笑言道:“还是我这样的日子舒坦,不招人眼,大人看不中我,我天天在家吃饱睡饱。”
李百户闻声也过来了,他也想不通曲校尉怎么会知道赵西平这个人,唯一说得通的地方就是赵西平练箭被曲校尉看到了。
“有个安稳的日子不容易,都老实点,别琢磨那有的没的。”李百户出声告诫,说:“没事做了去地里干活,想富贵也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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