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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的日子猝不及防的结束了,他们大包小裹的奔向云州,弈清名下的产业不涉及草药,只能短时间内在各地大批量购买,数量上不免有所欠缺。
那段时间他都快急上火了,天天嘟囔着要开药铺,周或则是找时间寄了封信出去,也不知道是给谁的。
前半段路他们骑马而行,后半段偶遇难民,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大摇大摆进去不太妥,是以卖了马匹,换了身装扮。
弈清拿到粗布麻衣时嫌弃的不得了,惯常的笑意都没了,在风铃儿拿着煤灰要往他脸上抹的时候,更是满眼抗拒,双手紧紧按着胸口,身子后仰,似乎下一秒就要因心绞痛死掉了。
风铃儿冷冷的看着他的浮夸表演,随手将簸箕上的煤灰渣推给周或:“师兄,你来吧。”
“别别!”弈清赶紧拉住风铃儿:“妹妹,好妹妹,是我错了,你给我涂上吧,我不动了。”
要是让周或上手,他这张脸真就甭想要了。
风铃儿带着满手灰糊在弈清脸上,将他那张总像是要算计人的脸掩盖的结结实实。
虽说朝廷下了旨意封锁消息,但敏锐的人又怎会感觉不到异常,据弈清所说,云州现在连游商都极少踏足,大概也只有消息闭塞的难民才会源源不断的进城。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云州就要全面封锁,他们必须在那之前进城。
借着难民这层身份也更容易行事,还能避免被有心人监视。
草草的伪装过后,几人很快就混在难民堆里,似模似样的背着包袱走在荒凉的土路上。
一路走来也有不少零散的人,他们的混入并不显得突兀。
临近冬季,天气也跟着萧索凌厉,偶尔的雨天,即便是穿得再厚实也冷到了骨子里。
风铃儿往手里呵着哈气,唇齿间的白雾转眼被冷风吹散,她拢紧蒙住半张脸的破布,双手手心不断搓揉,妄图摩擦起热。
初冬的冷和雪山的冷不同,这是能穿透皮肉布料的湿冷,感觉穿再多衣服都暖不热,好在经历过雪山的寒冷,这点低温还算小问题。
难得是她那不正常的月事又一次给了她重大打击。
夜间风铃儿被生生疼醒,满头是汗的捂着肚子,凄惨憔悴的模样都省下了伪装用的煤灰。
他们几人是靠在一起休息的,她一动作,其余人就惊醒了,越茹灵摸向风铃儿的额头,沾了一手的汗,吓得她直问:“怎么了你这是,受伤了?中毒了?得疫病了!?”
“……”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风铃儿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肚子…疼!”她运起内力捂热腹部,那一瞬间,她感觉轻松了不少,但实在太疼,几次集中不了注意力,时断时续。
风铃儿恨得都想啃了脚下这片草皮。
他们虽然买了许多草药,但都是直接运往云州,他们此刻手里全是常用的内伤外伤药。
周或拿出水壶用内力暖热递给风铃儿,弈清见状一拍脑门,拿出一个红糖块扔进水里,嘴里直嘟囔:“还好,出门带了不少糖块。”
风铃儿也顾不上其他,捧着水壶灌了半肚子的水,身体逐渐温暖起来,她将半空的水壶捂在腹部,长舒一口气,总算有力气说话:“抱歉,吵醒你们了。”
“你不想的。”越茹灵摸摸她的头,安慰道,“道的哪门子歉。”
越茹灵:“很疼吗,我抱着你睡,会不会好些?”
“不用了,我缓一会儿就好。”
此刻天色已然蒙蒙亮了,淡蓝色的尘霭笼罩着夜空最后一层面纱,闪烁的星辰融入月色,荒凉的大地呜咽着卷着风带着叶,吹向这片大地上无处可去的人。
许是这幅光景太过孤寂,风铃儿白着一张脸靠在师姐身上,睁着眼看着日头渐升。
怀里的水壶暖了一次又一次。
风铃儿拒绝让别人背着她走,心里庆幸着虽然疼起来的时候很要命,但她只需要忍过两天就会好很多。
难得是月事带。
想到这儿风铃儿就一阵头疼。
现下没有棉花给她嚯嚯了,只能装点草木灰。
她扒拉着昨晚烧火剩下的灰,借着出恭换上。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无比怀念现代的便利。
等风铃儿虚弱的回到队伍,有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瑟缩的凑了过来,小孩递了朵小小的随处可见的野花,小小声的问她:“女娘是生病了吗?”
风铃儿对她有几分印象,她看向不远处,一个消瘦的男子正扶着年老的妇人坐上木板车,并没有注意这边。
风铃儿虚弱的笑笑:“没有哦,姐姐只是走累了。”
小女孩明显有些失落,她偷偷回望自己的父亲,怯生生的攥紧了衣角,似乎是咽了咽口水又道:“女娘,我爹爹是大夫,你要是病了,可以找我爹爹看病,诊费,诊费只要一张饼就够了。”
乱世之下,百姓皆苦。
另一旁的中年男子找不到小女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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