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又瑜的后脑勺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下意识地挣扎,却被掐得更紧。
“唔……你、放……”黎又瑜艰难地喘息,手指抓挠着赵禹庭的手臂。
“没有人,”赵禹庭咬着他的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可以成为我的软肋。”
“你、发什么疯?”黎又瑜挣脱他,靠着墙喘气,“你把我关在这里,回来就对我发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既然我惹你生气,你能不能把我当个屁放了?”
“休想。”向来冷静的赵禹庭此刻风度全无,如一头饿狠吃不到肉的狮子,狠狠扯开黎又瑜衣物,“一个奴隶,没有资格提要求。”
黎又瑜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眼泪瞬间飙出来,伸手抱住赵禹庭的背:“你会后悔的,你永远不可能征服我的灵魂,总有一天,我会离开。”
“拭目以待。”
说完,他抱起黎又瑜走进卧室。
野马和狮子的追逐在黎明上演,他们抵死纠缠、翻滚、奔腾……
晨曦透过纱帘,在凌乱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上等企业家破碎的骄傲。
黎又瑜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他接住那一缕溜进来的阳光,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晨光中,他的手腕上还留着昨晚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你打算关我一辈子吗?”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几分自嘲,“你一定觉得我很蠢。”
赵禹庭站在床边,晨光中的身影高大而沉默,他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顿,声音平静:“你可以去上学。”
黎又瑜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阳光在他掌心颤动,像是随时会破碎的梦境,他缓缓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禹庭:“什么?”
“圣罗兰学院,美术系。”赵禹庭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更多的阳光涌进来,“我已经安排好了。”
黎又瑜的手指微微发抖,那缕阳光从他指缝间溜走。他想起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画册,那些在深夜里一笔一画勾勒的梦想,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就像他永远无法摆脱“淘汰者”的标签一样。
黎又瑜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很轻地说:“谢谢。”
赵禹庭背对着他整理衬衫,闻言转过身来,阳光正好从他身后照过来,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黎又瑜看见他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那些伤痕像是被人用鞭子抽出来的,泛着红肿和淤青。
黎又瑜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你的后背……”
赵禹庭套上外套,神情自若地系领带。
“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他的声音很平静,“转校手续今天办好,你准备下,明早修源送你过去。”
黎又瑜想起昨晚赵禹庭抱着他时,后背的肌肉突然绷紧,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现在想来……
“你受伤,跟我有关吗?”
赵禹庭轻嗤:“你没那么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明知会是这个答案,黎又瑜心还是抽痛了下。
很快,他调整好表情,故作轻松:“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因为我被你爷爷打了呢,那我可过意不去。”
赵禹庭离开后,黎又瑜打开网站,输入“圣罗兰学院”。
不记得多久之前,在贫民区漏雨的屋檐下,黎又瑜第一次听说“圣罗兰学院”这个名字。
那时他正蹲在污水横流的巷口,用炭笔在旧报纸上临摹飞鸟,隔壁王婶尖利的嗓音刺破潮湿的空气:“听说了吗?上等社区那些少爷小姐们念的书院,光是校服就要这个数!”
她张开五指在脏围裙上比划,油污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时间太久,久到黎又瑜只记得王婶说过的“有些地方生来就不是给我们看的”。
点开圣罗兰学院关于美术系的介绍,黎又瑜甚至是庆幸,美术系完美掩盖他的纳米炸弹研究。
第二天,郑修源的黑色轿车驶过坑洼路面时,黎又瑜终于看清了那座象牙塔。
哥特式尖顶刺破云层,彩色玻璃窗将太阳光折射成彩虹,穿墨绿制服的少年们抱着厚厚的课本穿过校园,皮鞋踩在鹅卵石路上的声响都带着韵律,黎又瑜跟在郑修源身后走进校园,就像一个外来者闯入玫瑰庄园。
郑修源送他到教室门口,告诉他:“已替你办理好住宿,有事随时打我电话,或者找学校的生活老师。”
“郑助,我想问为什么给我安排住宿。”
他以为赵禹庭会让他每晚回公寓。
“赵总很忙,你在学校比在外面安全。”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的老师和同学……我之前的老师和同学,他们还好吗?”
“他们很好,你安心学习。”
刚要离开,郑修源叫住他:“我想,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他的故意很简短,去年,东远市突然多了很多乞丐,他们拖家带宿在街头,赵禹庭不忍孩童受苦,命人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