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的小狗,胃口还没饱呢?”
“阿姊这话,我不爱听。”
林烟湄稍移开唇,瘪起小嘴直勾勾盯着江晚璃:“不开心的话,胃口会变大。”
“你…”
江晚璃默念一声忍。
小鬼学会蹬鼻子上脸了还?
她弯起眉眼,嫣然浅笑:“阿姊不甜了,湄儿去寻奶糕尝尝鲜?”
闻言,林烟湄若有所思:“也好。阿姊可馋奶糕?”
“尝尝也可。”
江晚璃稍一思量,她有日子没用过这般精细的糕点了,确实有点怀念。
“那想是饿了。可是,阿姊既有胃口,怎不馋湄儿?”
说这话时,林烟湄长长的睫毛频频忽闪,眼尾虚泛起红晕,瞧着好不委屈。
江晚璃:……!
这是什么虎狼之辞?
她绞尽脑汁,半晌才道:“也…也是馋的。只因病着,恐消化不好,这才…”
“噗…”
林烟湄听到这,骤然失笑。
江晚璃也没脸再胡诌下去。
屋内猝然安静下来。
直到身下的江晚璃被盯到视线闪烁,林烟湄方舍得起身去寻奶糕,她将糕点切成一口大小,摆进盘中,饶有兴致地捏起一小块,举在半空观瞧。
饥肠辘辘的江晚璃等得着急,伸手想取点心:“不吃么?”
“阿姊,我忽而想起件事。”
吧嗒一声,林烟湄居然松手任由奶糕落回小碟,还将身子挪远了些。
“何事?”
江晚璃心道,她再不垫些吃食,这过载胡闹的身子怕要虚透了!
林烟湄捡一块糕入口,缓缓咀嚼着,脸上流露几许满足:
“阿姊近来,没有好消息同我讲么?你是否忘了什么事?嗯…好吃的。”
偏没有分享食物的想法。
“好消息?”江晚璃愁眉紧锁,一副被人为难的模样:“有么?”
“阿姊记性这么差了?那还是少吃甜食。”
林烟湄瞅她的迷惘不似伪装,抱起盘直奔外间,吃独食去了!
第49章 去—!
“暗探传回了此图样,劳您过目,此物是否与少主的信物相仿?”
“正是此物,何处发现的?”
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紧捏着一张绘有簪样的草纸,眸中聚起期待的光晕。
“朔方,有五百里之遥,可要属下将人寻回?”
那双手将草纸靠近烛火,待图样焚尽,一声怅然苦叹脱口:
“暗中护卫即可。我抽不开身,难保万全,容后再议。”
“遵令。”
日暮。
花窗映着星斑样的残阳,未掌灯的内室一片暗沉。
那碗药的药力略猛,江晚璃服下没多久,头就晕晕的,精力撑不住,又去见了周公。
再转醒,一弯月牙已高悬天际。
久睡的眼底蒙着层阴翳,江晚璃看不清周遭环境,也没捕捉到旁的动静,醒后的心慌感骤增,迫使她朗声唤了句:“来人!”
“属下在。”
廊下候着的乌瑞应声而入:“您醒啦?晚饭已备好,给您端来?”
江晚璃讷讷摇头:“不饿。”
她睡断片的记忆里,隐约留存着几小块奶糕的清甜。
晌午那会子,林烟湄虽与她莫名其妙怄了气,抱着点心独享半晌,但到底是个心软的,拍拍手临走前,每块不同馅料的奶糕都给人留了一小口,歪歪斜斜散落在盘中。
哦,还故意在早已掰成小块的糕点上印了些小牙印。
一看就是孩子心性。
江晚璃瞅见时,心觉好笑,随手拎一块垫了肚子。但她的肠胃许是被药性拿捏狠了,容不下多余吃食,数个时辰前的奶糕大抵还没消化,此时食欲全无。
“您不用饭,如何服药?头儿说过,空腹用药伤身,灶上温着粥,您多少吃些?”
乌瑞拧着眉头犯了难。乐华也好、楚岚也罢,一两个都借故出了门,偏叫她这直肠子留下做不擅长的事,伺候江晚璃这尊大佛。
“不吃!”
江晚璃烦躁摆手,制止牢骚后忽然惊觉,饭点已至,有个小馋虫却没出现:“湄儿呢?”
“她上街给您买蜜饯了。”
乌瑞垂着眼,有些为难地轻声道:“林姑娘走前叮嘱属下数次,命我劝您用饭来着。”
买蜜饯…
江晚璃听罢,眼尾眉梢齐齐下坠。
小鬼是铁了心灌她药啊!
可她早已抵触饮这无甚功用、治标不治本的苦汤了!从岁有记忆起,此药的涩几乎随着漫漫岁月融进了她的骨血。只可惜,经年累月的药汤下肚,并不能根治她天生的弱症。
从前困于深宫,生活条件可谓无可挑剔,身子只要有半点不适,宫人们就会召集太医灌她药,江晚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