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空,想伸手去指月亮,但很快又收了回来:“小的时候娘说不能指着月亮,不然会被月亮割耳朵。”
上一世被磋磨一生,都在低头干活,根本忘记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也根本没有机会验证母亲说的话。
江怀贞没有听过自家娘亲说过这样的话,自她有记忆以后,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父母吵架的画面,娘亲也会疼她,但她耗费了太多的感情和精力在那虚无缥缈的一段婚姻上,已经失去了自我,更别提能放多少心思在她身上。
母亲生命的最后两年里,充斥着太多的怨恨。
“我小时候指过月亮,现在耳朵还好好的,”她说道,“你可以指的。”
林霜这才指指点点着天上的月亮星星,想辨认哪颗星星叫什么名字,可一个也叫不出。转头冲着她道:“要是能变成天上的星星,你想变成哪一颗。”
江怀贞看着她夜色中脸部的轮廓,回道:“你最近的那一颗。”
林霜听她这么一说,转过头来,也不再看星星了,依偎过来,抱住她。
江怀贞抬起头看着天上,繁星点点,好不容易找到最近的两颗道:“可以像它们一样,永远在一起。”
林霜从她怀里抬起头,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它们生来就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消亡,我们是凡人,总会有死去的一天。”
“没关系,那就一起死去。”
林霜想到上一次自己弃她独自赴死的情形,摇头:“我要死在你后面。”
“为什么?”江怀贞当然不会认为林霜是为了独活。
果然,林霜痴痴地望着她:“比你晚死一点点,哪怕是晚死一刻钟一个时辰,或者半天一天都好,这样,你的整个世界里就完完整整的都是我。”
不会像上一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到最后。
唉,也不知道上一世的怀贞,见到自己死了以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但愿她不要难过。倘若上一世的怀贞也爱她,她或许该先杀了她,然后再自杀,也好过留独自她伤心。
想到这,鼻子也跟着酸起来,重新依偎到江怀贞的怀里,问道:“我是不是很霸道?”
江怀贞紧紧抱着她,低着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我喜欢你霸道。”
林霜破涕为笑,抬头去吻她。
江怀贞捧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近。
江中依然是黑沉沉的水,夜枭也在叫,但这会儿一点都不让人害怕,旷野里因为两个纠缠着的身影,滋生出绵延不绝的暧昧,野鸭子们躲在芦苇深处的爱巢里,也许睡着了,也许在做别的事。
它们在做什么,林霜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幕天席地之中,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摇曳,花蕊紧紧相依,草席上滴着点点水渍,不知道是不是岸边的江水渗上来,还是别的,滑得很。
星空之上,是江怀贞刚刚指着那两颗星星,它们离得很近。
星空之下,是江怀贞圆润的肩膀,被洁白的月光打在上面,趁着一层透亮的白。
隐隐约约能见到她肩膀上的那颗痣。
陌生的地方,风声和夜枭声,都显得别样刺激。
江怀贞支着身子磨着她。
林霜几乎是一点就着。
她说要来江边捡鸭蛋真的只是捡鸭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临行前带上草席和被子,也只是想在犯困的时候眯上一会儿,真的没有想到别的用途。
都怪怀贞,是她勾引她!
坏怀贞。
江水在流,掩盖着另外一种滋滋水渍声。
“怀贞……水声好羞人……”
怀贞轻嗯一声,似是应她,又好似不是。
紧紧抱着她,那水声更响。
林霜两颊烧得通红,
这旷野空荡荡,虽然有这一处挡着,但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守着捡蛋的人?
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多羞人……
可怀贞不放过她,她只能搂着她的脖子受着。
被她磨着的那地方剧烈收缩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