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被说得害臊,但也没躲,吻上了陆炡的唇,好叫他不要再讲话。
一个多星期没做,廖雪鸣开荤不久,又年轻,没多久便从他手里缴了货。
陆炡撤回手起身,眯着眼去找卫生纸,腰却被缠住。
他低眼,看着被子里伸出来的一截白皙细腻的小腿。
廖雪鸣把耻骨分得更开些,两只手握住陆炡的手腕,把他的手拽到脸前。
启开唇含住手指,舔弄,吸吮。
一瞬间咬紧后槽牙,陆炡沉声:“你真是……”
他伸手捞过放在床头的塑料袋,把先前给廖雪鸣清洗伤口的生理盐水拿出来。
拔掉橡胶塞对着手指冲了冲,液体淅淅沥沥地弄湿水泥地面。
清理干净后,陆炡拖着廖雪鸣的腿往身前拽了拽,颈间的雪花项链向后荡去。
他低头轻咬着对方泛粉的膝盖,另只手耐心扩/张。
待廖雪鸣紧蹙的眉心慢慢松开时,陆炡才收回湿答答的手,抵上更为炽热的物件。
陆炡套上黑色羊毛衫,将电热毯调至一档,坐在床边压了压被子边。
他静静注视廖雪鸣熟睡的侧脸良久,伸出胳膊拿回放在窗台边的笔记本。
头顶白色灯光的直直照射,使炭笔线条更加浓黑清晰,画像倒像真有了神态。
当然这画不是“神笔马良”,不仅不会活过来,画像本人也早已死去。
中年男人吊梢眼,耳反骨,眉心中央一颗不大不小的痣。
不得不说廖阿努把五官特点抓得极好,即使陆炡只看过几眼资料里的照片。
也能立马认出画里的人是五年前在加州西达赛奈医学中心,因胰腺癌去世的昔日孚信集团的董事长。
他的肖像可以出现在任何名人纪念、缅怀手册和宣传网页,但最不应该被画在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出黑先生的记事本中。
而且作画的时间是在二十年前。
按在笔记本上的拇指指甲泛起白,陆炡合上眼睑。
不同事件在无必然联系的情况下偶然相合,叫做巧合。
若一个巧合扣着一个巧合,则是有意安排。
他被调来棘水县任职是,接触认识廖雪鸣是,负责魏执岩的公诉案也是。
眼前忽地浮现在陈茵葬礼,陆湛屏意味深长的目光停留在廖雪鸣身上时的画面。
也许那晚他并不是有事耽搁姗姗来迟,而是知道他把廖雪鸣带来的消息后特意赶来。
陆炡不自觉攥紧拳,额角血管隆起。
他此时很后悔,可后悔的事情太多,一时竟不知该从哪件算起。
身后的人梦呓一声,陆炡回过头。
睡热的廖雪鸣踹了被子露出受伤的腿,绑在小腿肚上的结松开,垂下两条白色带子,渗出的血丝洇透纱布。
他一时恍惚,想起十五岁时在草原猎场发现的那只后腿受伤的白猫。
因为他而放下警惕,被陆湛屏枪击的白猫。
被他的自私善心害死的白猫。
陆炡眼睛发红,将散开的结重新系上时,发现手指僵硬得无法打弯。
冰凉指尖蹭到稍烫的皮肤,身体小幅度的动了动,廖雪鸣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小声说:“陆炡?”
陆炡低低地“嗯”了一声,将廖雪鸣露着的腿和胳膊放进被子里,盖好。
手指理了理他额前的发,随后倾身吻在唇角,轻声说:“宝贝,我们以后养只猫吧。”
“好喔。”廖雪鸣缓慢地眨着眼睛,“什么时候养?”
沉默久久横亘在屋内。
廖雪鸣渐渐支不住眼皮,歪着头又睡去。
没能听到检察官落在他耳畔的情难自抑,“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你还愿意和我继续在一起。”
临近阳历年关,两年一度的大会在京城召开。
署里按往常应该是检察长参会,但对外称身体抱恙由陆炡代为。
陆炡知道这是陆湛屏的意思,借开会为由到京城后,不知道他那还有多少个场合等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