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能在朋友同事的面前做这种事,下次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这次就先原谅他好了。
委屈的小模样看得小陈心头泛酸,单纯的小廖老师,被糟蹋了还得给老男人说谢谢!
她咬牙切齿地嚼着牛肉干,看得林景阳有点害怕:“你这是学偶蹄类动物反刍进食呢?”
小陈瞪着陆炡,恶狠狠地说:“这牛太老。”
快要零点,烟花秀已在预热,广场上人头攒动,纷纷举着手机准备记录这一刻。
小陈眼里映着海岸的热闹,感叹道:“今年发生了太多事,真是我毕业以后最漫长的一年,总算捱过去了。”
她提议:“要不趁这个时候大家展望一下明年,说说自己的愿望吧?我先来愿我姥姥的身子骨还能像今年一样硬朗,永远不要生病!”
“我也是。”陶静长叹口气,“以前老想着发财,到现在才意识到普通人别生病,健健康康的,就是最大的财富。”
“到我了,到我了!”林景阳攥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不假思索地说:“和以前一样,我希望未来的我能——”
话戛然而止,他侧头看向身边的陶静。
“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林景阳挠了挠头,傻乎乎地笑:“也是想家人都健康,和静静也能好好的。”
陶静不好意思地笑,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
习惯跟着损他两句的小陈却没说话,沉默地看向他放下的手,拳头还未松开。
“小廖老师呢?”
廖雪鸣思忖须臾,温声说:“那就希望大家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林景阳忍俊不禁:“你是阿拉丁神灯吗?”
“小廖老师明明是天使!”
小陈嚷嚷着张开手臂要去抱他,被陆炡眼疾手快地按住脑门。
他把廖雪鸣自己怀里带了带,郑重其事道:“这位小姐,不要随便对别人的男朋友动手动脚。”
林景阳惊了:“男朋友,小廖老师谈对象了,啥时候的事?”
陶静似乎理解了他挺正直体贴的一个人,三十了还没能找到对象。
她伸手合上林景阳掉下来的下颌,无奈道:“你先别多嘴,等回头我慢慢和你说。”
“不过有件事你说对了。”陆炡低眼看着廖雪鸣一截秀气窄窄的鼻梁,话里抑着情绪:“他是天使。”
“老男人腻歪起来真可怕”小陈撇着嘴,问:“陆检,你的愿望呢?”
“我没有。”
“不要再装x了!”
陆炡耸了下肩膀,不以为意道:“我们家不过节,甚至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给一个日期赋予特殊含义,被视为毫无意义的行为。更不会去展望未来,许下什么心愿。我母亲从小教育我:愿望从嘴里说出来,意味着你永远不会有心气去实现。所以想要什么,不要说,必须立即去争。”
话间短暂停顿,他低声说:“过生日也好,春节也罢,变成我需要展现成果的节点。上学时是学业,竞赛,gpa。工作以后则是人际关系,职称,晋升高度等等。在国中以前,我焦虑甚至恐惧节日的来临,然后逐渐习惯,麻木久而久之被同化。”
“我开始变得自私,功利,不择手段,奉行阶级观念,至少在年前还是这个状态。”
陆炡牵动唇角,苦涩地笑容中掺杂些许释怀:“你们可能很难理解有意贬低服务业工作者的行为,然而我的确做过这种事。”
气氛变得沉默,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人常常在敞开胸怀吐露太多心里话后尴尬懊悔,陆炡也不例外,他清了清嗓子:“抱歉,说了扫兴的话。”
林景阳凑到陶静耳边:“我怎么感觉刚才陆检说那话的时候有点迷人?”
后者认同点头:“这大概就是,成熟优秀的男人因自卑在自我剖析时最有魅力。”
小陈竟不知道说啥了,讪讪道:“陆检您还真是贯彻小说男主人设,弄上破碎感了,我都有点心疼了,你说这事整的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