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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他穿着亚麻的衬衫短裤,胸口的口袋别着墨镜。
风吹衣摆,猎猎作响,他的侧脸温柔又冷漠。
我回过神来,偏过头去看风景:“只是想来这边转一转,没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
于是他带我进了镇海楼公园,我们一路向里,拜过了妈祖与浅水湾观音,路过了万寿亭,走到了万寿桥上。
他说:“民间传闻,走过这条万寿桥再摸一模万寿龙就能多三天的寿命,我妈妈很信这些,每年回香港岛,都会来这里走一走。”
“我以为你常在香港的。”
“我是,我妈妈不是,很多年前她就搬去了塔斯马尼亚。”
“塔斯马尼亚……”我还在想着这个地名。
他示意我将手放到龙身上,解释说:“澳洲东南部的一个小岛,旅游业最为发达。”
我把手也放了上去:“勾起你的伤心事,实在不好意思,”
他笑容淡淡:“作为补偿能和我再走两遍万寿桥吗?”
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我们又共同走上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古桥,周围都是信众,虔诚的边走边念。
“嗡——”
“哆——”
“咪——”
临别前,他买下一个菩提手串送给我,说祝我平安顺遂。
我笑着接下,还和他打趣,说我年纪轻轻需要什么平安,应该送我个财神像,寓意财运兴隆。
他也笑开,眉眼温柔的不像话:“小孩儿求什么财运,顺顺遂遂、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
我不屑的撇嘴,嘀咕:“你不懂。”
浅水湾的海风像揉了酒精进去,竟让我在这微风中沉醉了进去,后知后觉地快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我对这份数据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
“明徽,快来看,是哪位大驾光临咱们这个小破公司。”老板显而易见的高兴,引着一个人进来。
我在工位上探头探脑。
阮明徽起身惊喜道:“edin,你怎么来了?”
居然真的是他,难怪刚觉得这人的背影这么熟悉。
我的心跳顿时响如擂鼓。
阮明徽一边将人往会客厅领,一边开起了玩笑:“终于对我们公司有兴趣了吗?大财主。”
他无奈的笑笑:“我在家闲着就得挨骂,不如出来做做投融资。”
“你老豆真的是……”老板抓抓头发,叹了口气,“但他毕竟坐到那个位儿上了。”
几人脸色都流露出些许微妙的神色。
后面的话我就再也听不到了。
我叹了口气,对着电脑已经无心工作了,一想到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就忍不住想他。
想他身上的味道,想他的语气,想他对我说过的话。
过了很久,他们终于从会客厅走出来。
我一看表,居然已经六点半了。
我居然为美色所惑,多加了半个小时班。
再看看周围工位,好吗,居然都走了!
我赶紧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祈祷没有人看到我。
但根据某种定理,你越不想一件事情发生,那么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就为100。
果然,我听到老板站在门口喊我的名字:“跟我们一起来吃饭,算你今晚加班费。”
我僵硬的转过身,跟老板一起吃饭,这不叫补偿,这是变相体罚。
但当我对上edin那双看过来的眼睛时,原本拒绝的话就再说不出口了。
(五)
夜晚的中环依旧灯火通明。
这里汇聚着无数知名企业,也是无数商科毕业生心中的圣地。
我看着车窗外的中环街头,眼里是止不住的艳羡。
我悄声问阮明徽:“你说在这里上班得多努力呀?”
话刚出口,车里的几个人都笑了。
阮明徽止了笑才回答我:“能在中环上班的人,智慧、运气、努力这三样一样都不能差。”
老板接口:“有一类人除外。”
我好奇:“哪一类呢?”
老板指了指开车的edin:“阿东这种富家仔喽!佢唔系当打工人系当波士。”
老板口音太重,我没听懂,小声嘀咕:“波士系乜嘢意思?”
来香港这么久,我的粤语也略有长进。
老板啪啪啪的鼓掌:“你粤语长进唔少!”
阮明徽笑得两眼弯弯:“波士就是老板,edin他daddy在香港很有——”
“明徽,”edin从后视镜和阮明徽对视了一样,阮明徽立刻读懂他的意思,笑了笑没再解释。
我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忽然像被打了一拳一样,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时候不明白edin为什么不让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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