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4)
安福是个机灵小子,虽还拿不准孟半烟知不知道孟海平和侯府的打算,但要哄好一个孟大还是手到擒来。只要真心诚意说些孟半烟的好,就保准能让孟大喜笑颜开。
“可说呢,我们搬过来才多久,两边邻居都说咱家伙食开得好。姑娘怕咱们受不了暑热,又嘱咐厨房每天多备冰镇的果子和酸梅汁,吃得比寻常人家的主家还好。”
孟大说起这个就忍不住连脊背都挺直了些,人活一辈子说到底不过吃穿二字。满足了这两条才能有心思考虑别的,他跟了孟家这么些年,从未在肚皮上吃过亏,也是他向来引以为荣的事情。
“之前咱们回京那一路相处得多好,我还跟阿柒姑娘说,要是等孟老板来了京城住进侯府,再要见面恐怕就难了。没想到孟老板真有这般志气,不去那侯府里住,往后咱们两家可千万别疏远了,要勤来勤往才好。”
“行了你小子也别跟我这儿耍嘴皮子,我们姑娘今天是真不在家,她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来了京城总不能见天待在家里。帖子我收下你放心,等姑娘回来看过了许是明天就有回帖。”
孟大人老成精,看安福这幅做派就知道他是在故意拖时间想要等人回来。见他吃了瓜收了汗便也不多留,几句话就把人给打发回去了。
孟半烟还不知道武承安打算给自己来个坦诚相待,一早便带着阿柒出了门。
“姑娘,今儿怎么打扮得这么隆重,以往不是向来嫌金簪压得颈子疼的。”
今天出门,孟半烟身着湖色绣白蝶镶金丝暗绣的衣裙,脚上穿的绣花鞋鞋尖上一边一颗随步伐轻颤的南珠,发髻上除了一圈掐丝花钿,还簪了一支喜鹊登梅金簪,整个人看上去是掩不住的富贵风流。
偏她又不像寻常未嫁女子那般头戴帷帽,身边还带着一身劲装腰佩长刀的阿柒,走在街上就更加打眼。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京城百姓,也多有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的。
“南城和西城咱们都看过了,咱们今天往东城去走走。”
说是说京城里除了皇城分成南北西东,但哪朝哪代也没有在城里再修城墙把坊巷隔开的道理。
东城再贵也不是没有没有商铺集市,只不过都是做买卖,买煎饼的跟卖海参翅肚的,这其中的差别又海了去了。
才来不过几日,孟半烟只囫囵个儿的逛了逛,着重把南城和西城几个有名的卖酒铺子看了看。虽然之前听武承安说过京城酒多,但真正亲眼见到,孟半烟还是被酒肆里各种品类的酒晃花了眼。
京城不比潭城县那样的小地方,酿酒的和卖酒的没有一个东家的道理。
京城地贵,酿酒的酒坊都在城外,听说有几个村子里全都是做的酿酒的生计,每家都是靠着独一份的酿酒方子吃饭,只有专攻一样的做法,最忌讳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捣鼓。
或有外来的商人会带些酒来京城,也是直奔各个酒肆酒铺而去,酒肆酒铺就专做买卖,说起酿酒大多只懂些皮毛,只要不被哄骗了去也就够了。
像孟家以前那样前店后坊的生意,在京城只有两家。背后站着的都是大商贾,才能两头维系。孟半烟还想像以前那样把孟家的买卖重新张罗起来,纯粹是痴人说梦。
不过涨了见识的孟半烟并不泄气,反而觉得这一次来京城是真的来对了。在东城和阿柒逛过几条街之后,就随意找了个酒楼坐下吃饭。
“阿柒,你去过武承安家里吗,离这里远不远。”
“姑娘,再往前走两条街就是武府了。”
“哟,那他家离皇城可够近的。”
东城的府邸起码有三分之一是御赐下来的,剩下的也大多都是开国时勋贵皇亲们的府邸。过了这么些年府邸的主人换来换去,离皇城最近的那几条街里住着的,一定都是陛下最亲近的臣子爱卿。
“我之前去茶馆,他们都说这几年内阁那些老大人里只要有人告老还乡,就该轮到武大人就晋尚书了。这样的天子近臣哪能住得太远,到时候说不得还要水涨船高,弄个御赐的府邸住一住。”
自从孟半烟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之后,阿柒对武承安的态度就起了微妙的变化。她看不上武承安,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年纪又比孟半烟还大四五岁,怎么看怎么不行。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武承安的模样性情都算得上好,不管是之前在潭城县主动帮了孟半烟一把,还是回京那一路的举止坐卧,看上去都不是那等蛮横无理的人。
都说久病之人性子难免乖张,可武承安除了性情冷淡些,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错处。况且还有那样的家世家底,孟半烟要是躲不过孟海平的算计非要嫁人,嫁他也总好过嫁京城那些招猫逗狗的纨绔混账。
“你这口气怎么回事,之前不还跟我夸武大少爷是个好人来着,怎么现在又这样了。”
孟半烟对京城大多数都算满意,只有两样还没习惯。一是处处花钱都比潭城县多,哪怕孟半烟从小大方,每天临睡下也忍不住在心里盘算一遍,这一日又花了多少银钱。
再有便是饮食习惯实在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