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狗儿村。
上午九点过,苏白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突然,卧室门被猛然推开,一道身影在门口站了两秒后,气呼呼的走进房间。
先是一把拉开窗帘,随后又一把扯开盖在苏白头上的被子。
睡懵的苏白顶着刺眼的阳光,抬起头来睁开一条眼缝,看清楚来人后,又瘫倒在床上。
“妈,干啥啊,我睡觉呢”
话音刚落,苏白的衣服裤子就被扔到脑袋上。
“赶紧起床吃早饭,我可和你说,你要是再这样喝到半夜回家,你看我咋收拾”
说到一半,许金凤想起哪儿没对,急忙改口道。
“你看看长妃咋收拾你。”
主要是昨天晚上,村里的发小伙伴们,眼瞅着苏白要结婚了,非得拉着他搞啥单身之夜。
其实就是喝啤酒撸串忆往昔,这一喝就喝到凌晨,还是被几个发小给背回来的。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靠谱,给许金凤气够呛。
好在苏白终于要结婚了,也终于有人能管着了。
看到穿衣服还磨磨蹭蹭的苏白,许金凤干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麻利点儿,师傅们早就到了,就等着你起来换床呢”
“啊?换床,这床不是前年才买的吗”
“不知道结婚要换新床?你这破床,配得上我们长妃?快点儿的,滚蛋今晚挨着豆豆睡去”
“不是,妈,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
给苏白准备婚礼这段时间,抠门儿了一辈子的许金凤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花起钱来豪横得不行。
反正这些年,苏白陆陆续续给了家里几千万,许金凤老两口一分钱都没花过,每次问就说存着给苏白结婚用。
就连苏白都好奇,平时一分钱都要掰成两瓣儿花的母亲,到底咋花这几千万。
她能花明白了?
打着哈欠的苏白沿着楼梯走下楼去,相比于还算安静的二楼,整个苏家的院子,或者说整个狗儿村今天都热闹成一片。
苏白结婚,那可是大事,很多亲朋好友提前两三天就赶来帮忙了,再加上狗儿村的乡亲,那叫一个忙活。
这不,一大早,苏白的二伯就带着一群年轻人,架着梯子,在主干道两旁的房子中间拉彩旗,道路两旁的行道树上,也全部挂满了大红色的喜字。
就连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也没被放过,由于冬天叶子掉光,所有枝丫上也挂满了喜字。
从远处看去,就像秋天长满红叶的枫树,蔚为壮观。
妇女们也没闲着,几十号人围着几张大桌子,剪喜字、包喜糖,准备得不亦乐乎。
最忙的还要属架设在村里篮球场上的露天厨房,请来的六个大厨,从早忙到晚,从“请相帮”到正式婚宴,再到婚宴结束后的“谢相帮”,足足要忙活四五天。
在农村结婚就是这样,不见得有城里高级,主打的就是一个氛围。
“哟,新郎官儿起床了嘿。”
“三儿,要成家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啊,别让家里人担心。”
“白哥,刚才又有你几个朋友到了,看你还没起床,也没和你打招呼,直接帮着干活去了。”
一路打着招呼,苏白这才来到厨房,看着同样刚起床哈欠连天的大哥苏震,二人相视一笑后,埋头吃早餐。
吃着吃着,苏白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哥,你知道明天婚礼的流程吗?”
自从苏白和陈长妃订婚后,许金凤就接过了操办婚礼的大权,具体是怎么准备的,有哪些流程,苏白现在都不清楚。
苏震果断摇头,靠近苏白道。
“只有爸和几个叔伯知道,我问了爸好几次,他都不说,看样子是被妈下了封口令了。”
看着苏白脸上的担忧,作为哥哥的苏震立马明白过来。
“你是担心婚礼太寒酸了?”
苏白摇摇头。
自已妈是什么性格,他当然知道,别看许金凤平时抠,可该花钱的时候,她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寒酸倒是不至于,我就是担心,会不会太简单了,你也知道,全网都建议我明天直播婚礼”
对于苏白的担心,苏震颇为理解。
抛开首富身份不谈,人这一辈子结婚是大事,谁不想风风光光的。
要是没条件还好说,可恰恰苏白最不缺的,就是钱呐。
可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