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舌尖,试图保持清醒,手中绣春刀,凭借着本能挥舞,好几次都差点被敌人的兵刃所伤。
就在他挡开一名死士的劈砍,后退之际,眼角瞥见,在丹房的火光深处,似乎有一个身影。
让他心头一跳,那身影有些熟悉。
那个人究竟是谁?
怎么会是他?!
然而,控心香那霸道的毒性对他的影响越来越严重,眩晕感使他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他知道不能再逗留,凭借着意志力,林萧肃发出一声低吼,绣春刀挥舞出一片刀幕,逼退身前几名死士。
他身形疾退,借着一名死士扑来的力道,脚尖在矿壁上一点,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矿道出口,将身的喊杀声还有那毒香远远抛在了身后。
林萧肃强撑着回到了锦衣卫衙门。
“大人!”守门的锦衣卫见他面色惨白,衣衫上还沾染着血迹,连忙上前搀扶。
林萧肃摆了摆手说道:“我中了控心香,快取解药来!”
他被搀扶进密室,从药囊中取出一枚药丸吞下,那是锦衣卫秘制的解毒丹。
药力化开,一股清凉感觉流遍四肢百骸,压制住了那股眩晕感,但林萧肃清楚,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控心香的毒性极为诡异,若无特定的香引彻底拔除,毒素还会再次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调息,额头上全是冷汗,必须尽快找到炼制控心香的丹房,在那应该能找到该死的香引!
就在这时,刘三刀满脸惊惶地冲了进来说道:“萧肃兄弟!不好了!出大事了!”
林萧肃睁开眼说道:“慌什么!说!”
刘三刀脸色苍白的说道:“京城西市,又……又出了一桩花灯案!死的是礼部王侍郎家的侄子,死状和十年前那个花月,一模一样!”
林萧肃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控心香带来的眩晕似乎都因此加剧了几分。
安平侯府余孽未清,“控心香”的源头还未找到,这节骨眼上,居然又冒出了“花灯案”?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十年前那桩悬案的阴影再次笼罩。
一时间,谣四起,沸沸扬扬,都说是安平侯顾明远的冤魂不散,回来索命报仇了,更有甚者,将矛头直指锦衣卫办事不力,要求朝廷严惩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
紫宸殿内,龙案上的奏折被乾帝狠狠扫落在地,他脸色铁青,龙目中怒火熊熊燃烧:“混账!废物!一个小小的花灯案,十年悬而未决,如今又死灰复燃!林萧肃呢?”
一名内侍战战兢兢地回禀:“回陛下,林指挥使正在衙门处理公务。”
“传旨!”乾帝怒吼道,“命令萧肃十日之内,必须侦破此案,将凶手缉拿归案!否则,朕唯他是问,严惩不贷!”
圣旨一下,朝堂震动。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礼部尚书郑文率先出列,他虽已洗脱之前的嫌疑,但侄子惨死,让他悲愤交加,此刻更是毫不留情地将矛头对准了林萧肃。
“启奏陛下!”郑文声音悲怆,带着哭腔,“安平侯府余孽未清,凶案再起,皆因锦衣卫指挥使林萧肃玩忽职守,未能斩草除根,以致祸患遗留至今,臣恳请陛下,罢免林萧肃指挥使之职,另选贤能,彻查此案,以慰亡灵,以安民心!”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便有数名官员紧随其后,纷纷出列附和。
“臣附议!林萧肃上任以来,虽有功劳,但行事跋扈,树敌过多,如今京城凶案再发,民心惶惶,难堪重任!”
“臣弹劾林萧肃未能肃清安平侯府余党,致使沉寂十年的花灯案重现京城,罪责难逃!”
一时间,弹劾林萧肃的奏折纷纷被呈送到御案,朝堂之上,矛头直指林萧肃,他已成了众矢之的,千夫所指。
林萧肃立于朝班之中,面色沉静,仿佛置身事外,对于弹劾之声,充耳不闻。
待群臣喧嚣稍歇,他方才出列,朗声道:“启奏陛下,臣林萧肃,确有失察之责,未能彻底肃清安平侯府余孽,以致京城再起波澜,臣愿领罪。”
他的声音,瞬间压下了朝堂上的嘈杂之音。
“然!”林萧肃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安平侯府虽余孽尚存,然其势力已如丧家之犬,不足为惧,此次花灯案再现,绝非偶然,其背后必有更大黑手!”
他扫视群臣说道:“臣恳请陛下,再给臣十日时间,臣必将此案侦破,揪出幕后真凶,还京城百姓一个公道,以正朝纲!”
乾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