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教授的执行力向来让人放心,在前一天晚上时骨和他说完想去瑞士以后,第二天傍晚,两人就坐上了去往瑞士的飞机。
法国就在瑞士隔壁,飞机航行时间只需一小时左右,落地日内瓦时天还亮着,机场里的人不多,二人过海关也很顺利,只是时骨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在刚下飞机时才醒来,多少有点迷糊,直到出了机场大门,一阵凉风卷起他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这才把他彻底吹醒。
“好像也没有很冷。”时骨感受着室外的温度,“我以为温度会很低,其实感觉和巴黎的冬天差不多,甚至比我想的要暖和一些。”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缩了缩脖子,避免迎面吹来的寒风灌入自己的羽绒服,现在已经日薄西山,温度也比白天阳光灿烂的时候低了一些,闻寒洲站在他旁边,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于是牵过时骨的手,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和他想的一样,时骨骨节分明的手冰凉,不算柔软,因为他较瘦的缘故,甚至还有点硌手,但闻寒洲并不介意,把他的手牵的更紧,在口袋里与他十指相扣。
时骨愣了愣,他环视一圈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以后,他整个人都紧紧贴在闻寒洲身上,“闻教授,牵我手做什么?”
闻寒洲没回答他的问题,眼神隔着镜片落在手机上,“接机的人已经到了,先上车吧。”
时骨以为他在故意转移话题,但下一秒,一辆雷克萨斯l就从不远的地方来了过来,缓缓地停到了两人面前。
这次他们出来玩并没有带太多的行李,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外,连应急生病时所需的药品也没带,本来时骨想要从家里拿一些,但闻寒洲说不需要,在瑞士都有,就没让他带过来。
车子驶出机场时天色渐晚,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了地平线,时骨坐在宽敞的商务车上,看向窗外道路上的景色,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转过头,“闻教授,我们去哪儿?你有订好酒店么?”
“不去酒店。”闻寒洲回答他:“去我在日内瓦的家。”
听到他的答案,时骨有半天没想好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他以前认为闻寒洲是一个没有爱好的人,除了工作以外,他似乎什么事情都不喜欢,每天除了锻炼健身以外,就是处理工作,然后和他做爱,闻寒洲的生活似乎很无聊,永远都在重复着那几件事,所以时骨从没看到过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或是特别的爱好。
但是现在时骨好像知道了,他的爱好大概就是在全世界各地买房,上次去挪威的时候,闻寒洲就说过,他在奥斯陆有房产和车产,这次来到瑞士,他又有房在日内瓦,甚至连他们坐的这辆商务车都有可能是闻寒洲的。
想到这儿,时骨忍不住问:“闻教授,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日内瓦和奥斯陆以外,你还在哪里置办了房产和车产?”
闻寒洲顿了顿,刚要回答他,却突然来了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时骨看不到他手机界面上的联系人是谁,只听闻寒洲先用中文问了句什么事,接着沉沉地应了几声,那双泛着绿意的眼眸似乎是扫了一眼自己,适时地把语从中文切换成了英文。
时骨的英文水平不像法语那样,几乎可以做到和母语者无障碍沟通的地步,还停留在高三高考时的那个水平,和闻寒洲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只能从闻寒洲那一口流利的长难句中勉强听懂几个单词的意思,却也是一头雾水,不太能完全懂。
但他不是一个窥私欲望重的人,之前死缠烂打闻寒洲,是为了追人,尽快融入他的生活,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自然就不会再把人逼的那么紧,什么都想要知道。
这通电话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以至于时骨都要再次昏昏欲睡过去,偏偏这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一片环境优美的住宅区,哪怕现在是冬季,住宅区内的树木和草丛全部光秃秃一片,被积雪覆盖,却依然不影响这片环境的美好。
在车子停在一幢独栋带前后院的三层小洋房门口后,闻寒洲终于挂断了电话,时骨听他沉沉地应了几声,最后用中文说了一句先这样吧,就关掉了屏幕,把手机重新塞回到口袋里。
这是一幢很漂亮的建筑,楼前小院的面积不大,院内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司机帮他们把行李箱推进院内,与闻寒洲用法语交谈了几句,便开着那辆雷克萨斯,离开了这片区域。
直到车辆彻底消失在二人的视线内,闻寒洲这才推着行李箱,带着他进入到了房子内部。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屋内昏暗一片,只有零星的几点从窗子外洒下的室外光线,时骨站在门边,对这处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地方感到新鲜和好奇,而闻寒洲则是走进屋内,娴熟地走到某个地方,摁下了灯光开关。
暖黄色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