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物体突然搭上她的肩膀。
“啊!”她拍掉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死命地往前跑。
咻!咻!飒!喀喇、喀喇。窸窣,刷刷。咻!咻!飒!喀喇、喀喇。窸窣,刷刷。咻!咻!飒!喀喇、喀喇。窸窣,刷刷
无数道异响跟在她的脚后,等在她的前头,傍在她的身边,笼在她的上方。每一条音频都在她的脑中具象化,有两只血红的眼和一只流涎的舌头,两只手拿着道具不断敲打,一步又一步紧随着她。
咻!咻!飒!喀喇、喀喇。
“凄”
有声音!又有声音?
是人的说话声音!是人的说话声音吗?
她惶然回头,脚下片刻不敢停留。右手边的风感增强,她来到一个岔路口。
懊直走?该转弯?该回头?前方望去都是一片黑。她的打火机点亮了就被吹熄,根本无法照明。
“嘘”
萧飒的诡音仍然响在她的四面八方。她突然感觉到那道隐约的脚步声渐渐朝她靠近。
她回头一看,一抹橘红色的火光远远的飘过来,忽上,忽下,忽前,忽后
表火?
强烈的惊恐让她几乎反胃。她马上闪进岔道里,身子紧贴住土壁。
拜托拜托,不要让那个人--若它真的是人--发现她!她双手紧握在胸口前祈求。
踏跶的步伐声越来越接近。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唵嘛呢叭咩吽
一张惨白的脸突然跳入她的眼前。
“啊--”梁千絮放声尖叫。
“呜”
“别哭了,我不是故意吓你。我在后面一直叫你,你头也不回一下。”
“风把声音吹破听不出来”
“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
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当他说话时,隆隆的低响在胸腔内震动。梁千絮如攀浮木,紧紧抱住他,所有保守和矜持在这一刻,全不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哭多久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一辈子。
心灵深处有个角落从来没有怀疑过,倘若有一个人会出现在她眼前,那个人必然是他。
她纤瘦的身子剧烈颤抖,恐惧和解脱同时在体内交流。
安可仰顺抚着她的背心,让她尽情地大哭。
这女人一定跟山犯冲!幸好她看起来除了受到惊吓之外,没有明显外伤,行动也很正常。他的手滑过她肋间,感觉到一根根明显的肋骨线条,这几十个小时显然够她受的了。
“好了,别哭了。”安可仰捧起她的脸,掏出手帕帮她擦拭一下。
“呃”她边哭边打嗝。
她还是哭过之后比较可爱。她的眼睛和眉毛本来就是五官里最漂亮的地方,双唇因抽泣而显得微肿之后,看起来彷佛嘟着嘴讨一个吻,逗人极了。
机会可一而不可再,安可仰向来就不是个浪费时间的人。
他的舌先轻触她的唇,尝到了淡淡的泪意,再分开她的樱红,近一步探索。
她尝起来有苹果的滋味,酸中带甜,即使被困了许久,味道仍然很好闻,混和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再加一点动人的女性气息。他的鼻尖埋进她的后颈,轻啃一口,感觉她敏感地轻缩一下。他低哑地笑了一声,唇回到她的樱红上,辗转吸吮。
虽然趁人落难时下手,有违侠士风范,然而,他情不自禁。“欺负”她的感觉很
好,而此时的她,也需要来这么一下,唇辗转了片刻,她僵直的背脊渐渐放软,肩和颈的线条松懈下来,即使呼吸仍然急促,也不再是为了恐惧的因素。
一颗顽石化为软泥,就在他的眼前。
他的吻继续加深,进一步将她化为水。
她的青涩里有着小女孩般腼腆羞怯的气质,他以为自己喜欢势均力敌的对手,却在她的矛盾中沉沦。
这个吻一开始只是试探性质,甚至带了点戏谑,最后却走向他未曾预料到的结果。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向她扬了下眉,带点挑战与询问的意味。
她的眼尾悬着一颗泪,想一想,抽抽鼻子,埋进他怀里继续哭。
安可仰彻底败给她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总是慢人家一拍。当她遇到任何无法理解的事情时,会选择性地加以忽略,过几天再去想它。等她想通之后,别人早就事过境迁了。
安可仰无声地笑起来。其实,这只小八股真的满可爱
怀里攀着一只无尾熊,他仍然勉强做了一些事。他们已经来到岔道旁的一个水池边,泉水从壁缝里渗出,在路旁汪成一个小池子,却没有满溢出来,可见池底另有其它水道。
他把她的背包卸下来。梁千絮温顺地依从他,脸仍埋在他怀中,不时逸出几声断续的抽噎。
连哭都这么压抑,真不可爱!他笑叹着,取出空的矿泉水瓶,盛了小半罐水。
“先喝一点。”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