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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o章(1 / 2)

迟阙已经顾不上惊愕,下意识攥住拳头把鲜红的卫生纸团攥进手心, 但嘴角干涸的血迹却诚实地诉说着他的真实情况。

云绥在门口顿住脚步,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令人心惊的场景。

迟阙撑着桌子站起身,冲他露出一个浅淡至极的声音:“别担心,我……”

“你没事。”云绥麻木地打断他,一手禁锢这他的肩膀,一手摸他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完全不出所料。

云绥很想嘲讽一句“烧成人干也没事”,可看着面前人苍白的脸,又心软地收了回去。

“上台时候就开始烧了?”他说着疑问的话,语气却笃定地不需要答案。

迟阙轻轻点头:“我叫司机过来了,还有几分钟就到,本想一会儿给你发微信。”

行,有点长进,还知道给自己贴两个功劳免骂。

云绥一口气闷在胸口,不禁冷笑出声:“我是不是还得夸你身残志坚,思虑周到,疼的站都站不住还记得安排好瞒我的步骤,顺便把桌面清理了保持公共卫生。”

迟阙心里一跳,连忙伸手去拉他,却被云绥摆手避开。

“坐下。”他指了指椅子,语气冷淡地命令。

迟阙眨了眨眼,当即咽下所有说辞退了两步坐回椅子里。

云绥连抽了几张纸巾打湿,从桌子对面帮他清理掉残存的血迹,把染红的湿纸团成团丢进垃圾桶,全程没有看对面人一眼。

闲置办公室的灯光十分欠奉,白炽灯泡昏暗阴冷的光线落在两人中间,像一道冷淡锋利的分界线,将两人完全隔开。

云绥坐在灯光较亮的一侧,一只手闲闲地搭在桌面上微垂这头,纤长的睫毛落下一层阴影,将眸中晦暗的情绪遮得愈发难以看清。

从迟阙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紧抿成一条线的唇和落下的嘴角,黑色礼服反射出清冷的光泽,一如主人周身降霜落雪的低气压。

“对不起。”迟阙手指弯曲片刻,小心地探向他的手腕,“我错了。”

微凉的指尖抵上手腕薄薄的皮肤,云绥被冰的颤了一下,满心的怨怼顿时化作了担忧。

“哪能,我们迟哥怎么会错呢?”他白了迟阙一眼,嘴上阴阳怪气地毫不留情面,手却翻过来用掌心包裹住他冰凉的手指。

迟阙胃里针扎似的刺痛,却仍然撑起一丝微笑,得寸进尺地挤进他的指缝间反客为主。

“你原谅我了。”他力气极轻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小绥不会欺负病人吧。”

这一手强买强卖十分出其不意,云绥又好气又好笑,压下他的手没好气道:“消停会儿吧祖宗,疼成这样了你也真是笑得出来。”

说话间,迟阙的来电提示音响起来。

“走吧活爹。”云绥站起身,递给他一只手借力,“刚才和老聂请好假了,我陪你。”

迟阙没说话,握住他的手却突然收紧,力气大到云绥怀疑他能把自己的指骨捏碎。

“你怎么了?”

他加大力气挣了挣,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迟阙连连倒退好几部,后腰磕在桌边才停下来,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

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争先恐后似的染红了他整只手。

“迟阙!”

巨大的耳鸣声覆盖了迟阙的听觉和大脑,他模糊地听到云绥在他的名字,似乎分外惊恐。

没事啊,别怕。

他以为自己抬起了另一只手去抚摸恋人,却只是无力地动了动手指。

阵阵眩晕将整个视野变得模糊暗淡。

这是云绥第三次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前。

掌心里仍然是那人的血,他的手却不再颤抖。

习惯了恐惧的心脏就像被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无限吞入四面八方而来的压抑和自责,如潮水般的负面情绪包裹着他,像一层窒息的厚茧,叫人如坠冰窟。

与他同来的聂华一边焦急地给虞兮打电话一边四处打转,坐立难安。

云绥闭了闭眼,很想冲他吼一句“别踏马转了!”却又因为师生礼貌而不得不闭嘴。

他低着头冷嗤一声,发觉自己已经对那盏夺命红灯ptsd了。

“是发烧引起的肺炎,本来化疗后免疫力就差,肺部功能薄弱就成了第一个攻击对象。”邱明对赶来的虞兮和林薇解释完又问,“孩子是小时候得过什么肺部疾病吗?”

虞兮表情讪讪道:“大概两三岁时侯,家里疏忽了一点,高烧转成肺炎了。”

“那你们这次可千万好好注意。”邱明的表情冷了一瞬又恢复如常,“这次肺炎虽然发现的早,但引起了白细胞异常增长,先转到无菌病房观察情况,家属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云绥瞳孔骤然一缩。

林薇腿一软,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跌,被聂华和虞兮急急接住。

“别怕别怕,化疗完也是进的特护病房,肯定不会出事的。”虞兮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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