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要面子,没好意思来往,你有个好女儿。我已经打过交道,实在是福气。孩子有主见就好,家里的事由她料理,你也能享清福。”
张父不太高兴,他最忌讳的就是张怀凝年轻气盛,要与他算旧账。大女儿出殡时,他才提起裤子从情人家赶回来,张怀凝一直没忘。
杨父转向张怀凝,和颜悦色,道:“你愿意和杨浔好,我当然是巴不得,你一看就是贤良淑德的相。就有件事,我怕杨浔没告诉你,他妈妈有精神病,他兴许有遗传。我和她结婚的时候,她也很正常,是隐性的,后来她受了点刺激就发作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大吵大闹,后来掉河里淹死,也是这个毛病发作。你以后少和他吵架,让他发病就不好了。”
他佯装和气,又补上一句,道:“都是医生,你们也算方便。有了小孩一定要检查,千万不要遗传到。”
杨浔道:“这么好?我有神经病是不是杀人不犯法?”他抄着手,并不多在乎。
张怀凝只冷笑,可张母已经哭天抢地演起来,“你和表哥好就算了,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就自家人笑话。可你和疯子一起又算什么,生一窝疯小孩。完了,完了。”
姨妈自然也懂,对杨父道:“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话。”杨父道,“我有什么撒谎的必要?”
“要是我给你四千,你告诉我是不是编的,以前我嫁给你时,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按你的性格,绝对不会隐瞒这么多年。”姨妈还真拿出五百美元给他。
杨父笑眯眯,“按汇率,我还亏了,不到四千。”接过钱,他当场改口,指着张母,道:“她昨天给三千,让我这么编。只给了一千五定金,还差一半呢。”
不等杨浔发作,张怀凝先有反应,道:“短短一天,你就能找到他爸,所以这么多年,你要是想管他,是可以联系到他的。你就是不管,看着他受折磨。”
“养活你要花钱,还有你姐,哪有那么多钱?” 张母立刻把矛头指向姨妈,道:“你是一分没给,走的时候还卷了爸的钱,在美国发迹了,怎么也没记得家里点,也不管管你这儿子。”
姨妈眼神微变,深吸一口气,换上笑脸,道:“我会还的。不好意思,我记性坏。”
杨父立马插话,“那我的钱,你也还一下。好像有几万?对吧?那时候的钱可真值钱,你要不给我个二三十万,我……”
话说到一半,杨浔就拽着他甩开。他抬脚把面前的一把椅子踹翻,控制力道,不偏不移,踢到张母面前,嘶哑道:“你把他叫来,给张怀凝丢脸。你是不是很妒忌你女儿啊?”
张母张口要骂,杨浔冷脸一瞪,竟把她吓退了。
杨浔继续道:“我们真要在一起,你们也拦不住。”他把张怀凝护在身后,手指挨个点头, “你狡诈,你蠢货,你路人,至于你,用处不如尸体,你们所有人的意见加起来都不如他。”
最后停在檀宜之面前,道: “你怎么看,我们想听说真心话,你赞成吗?”说完又是一阵咳。
檀宜之道:““问前夫的意见,我真是受宠若惊。我不会装大度,平心而论,你们不合适。没有父母祝福的感情,不会长久的,你们的关系还会影响工作。”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不过如此对你们的刁难,确实不合适,今天不是生日宴吗?”
他扭头望向张母的眼神是冷的,也不屑她的行径。
许多目光催促着张母快分蛋糕,都希望走完这一环节,快些离场。分到杨父跟前时,他摊手去要。杨浔斜他一眼,把手里那份给他,让吃完就滚。杨父只是笑,毫不推辞接过去。
杨浔习惯性再去拿,张母以为他吃光了还要,忍不住骂,道:“小畜生,你急什么,饿死鬼投胎啊。”
杨浔一缩肩膀,被骂笑了。张怀凝喂他一口,合吃一份。
姨妈见他习以为常的样子,愈发心疼,道:“注意你的语言。”
”我骂小畜生和你有什么关系?以前你拍拍屁股跑了,现在想到找回来了,你和洋人只同居不结婚,怕没人养老啊? 三个小孩没一个是亲生的,你以前不说过他是拖油瓶?现在又当宝。”
姨妈忙解释道:“我一直想补救,我给你寄过钱,只是都被你爸扣下了。”
杨浔摆摆手,不想听,道:“我们本就毫无关系。下次捐给教堂吧,他们会感谢你,我不会。”
姨妈叹息,一旁张母还在喋喋不休。姨妈索性抄起来手里的蛋糕碟,拍在张母脸上 ,不带一丝怒气,笑容依旧,气定神闲道:“今天是你生日,开心的日子,放轻松。”她有健身的习惯,双臂绷紧,压制得张母不得动弹。奶油糊了满脸,几近窒息。
说话时,她还注视着张父的位置,“这是国外的玩法,属于派对文化,不好意思,我以为她喝醉了,才会说那种话。原来派对还没开始吗?”
张父道:“没事,那就都是误会。去把脸洗一洗,大家继续吃蛋糕就好。”他没阻止,只是陪着笑,谦逊,尴尬,并不见多少怒气。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