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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再说了,他还想听你和他解释所有的一切呢,就这么死了,这家伙可不甘心。”

程衿视线一沉,目光落在面无血色的陆南祁脸上,鼻腔的呼吸声加重。

她挨着陆南祁的病床慢慢坐下,手背上的输液管绕了一圈,和凸起的青筋一起顺延而上,手指和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样冰冷。

“你守一下吧,我先去缴费。”

方成轻声交代后缓步离开了病房,程衿目送他走出房间,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让屋内只留下了挂钟秒针的滴答。

程衿转回身体面向病床,陆南祁的呼吸在各种仪器的作用下逐渐平稳,胸口一张一伏得极有节律。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背上仿佛卸去了重担一般,整个人松松垮垮趴在病床的边缘。

她的头轻轻靠在叠起的双臂上,缓缓合眼,在万籁俱寂中忘却了两人在时光中数不清的纠葛。

方成这一去似乎耽误了许久,又或者是程衿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惬意,即使她拘谨地只趴在病床狭窄的边缘,却也在这么短暂的片刻里得以好梦。

伴随着病房内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程衿沉沉睡去,最后惊醒她的是手心莫名的凉意。

她抻抻懒腰,直起身子抬眼一看,正对上陆南祁飘忽不定的眼神和强装镇定的一脸心虚。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程衿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热切的关心。

陆南祁也许是因为昏迷太久,干涩的喉咙一时只能挤出虚弱的沙哑嗓音:“咳咳,还……还好。”

程衿赶忙从旁边的床头柜上倒了一瓶新装的温水,用手小心托着杯底递给陆南祁。

也许又是因为陆南祁刚散麻,伤口缝合处的痛感没有麻药的阻碍,一时奔涌全身,导致他接水的时候,双手明显无法控制地不住颤抖。

“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程衿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待陆南祁喝完润喉的温水后,便细心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细细掖好被角。

“辛苦你了。”

陆南祁的声线不是往日里那种平静的柔和,而是带有颤抖的虚弱,轻飘飘的一句道谢反倒让程衿不是滋味。

“哎呀,你这是为民除害,谢什么呀?”程衿刻意高声掩饰内心的落寞。

“我这都是应该做的。”陆南祁看着程衿红肿的眼眶,依旧感到十分愧疚,“不应该辛苦你照顾。”

“你不是总爱挂在嘴边么?就是那句‘人民在我们身后’。”

程衿冷不丁一句让陆南祁摸不着头脑,没有生气蔫蔫地靠在床头,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程衿见陆南祁这般呆若木鸡的样子,勾起嘴角无奈长叹一口:

“我就是人民,你做了你应该做的,我在你身后也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陆南祁停顿少顷犹犹豫豫地开口,眉头轻皱,“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陆南祁的一句话仿佛拉住了程衿的手,原本正仔细掖被角的动作停滞,指腹贴着粗糙冰凉的被面,指尖微微发力陷了下去。

“三年前,”程衿索性不再隐瞒什么,“你忘了,但我还记得。”

她抬起原本失意落寞的头,一双清眸投向陆南祁,眸中尽是难忍的痛隐。

姑娘的发丝在死寂沉闷的病房空间里,倔强地搭在肩头上,窗外透不进一丝清爽的微风。

陆南祁被迫对视,轻蹙的眉头将过往团揉在一起,心脏的刺痛盖过伤口细线缝合的撕裂。

陆南祁的手从被单里抽出来,却只敢轻放在身旁。

他的指尖以微小的程度向前挪动,指腹与床单摩擦出细小的声音,刻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偷偷朝程衿的手不断靠近。

他极力想要说些什么,哪怕是无用的解释。

可堵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从唇齿间挤出来时,微弱的音调甚至被吊瓶里滴落在滴斗中的药水盖过。

而程衿眼中的沉痛也只是一闪而过,不一会儿就掩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眸色和继续为他掖好被角的细腻。

“天哪!”

陆南祁正看着程衿愣神,却被门外突然一声惊叫呵住。

他和程衿齐刷刷默契地往门外看去——

只见一位拿着刚打印完的x光片的陌生妇女一脸惊讶地朝病房内走来。

“是……是陆警官吧?”妇女即使第一时间也无法完全确定,只是试探询问,声调却出乎意料的中气十足。

陆南祁不明所以,但还是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礼貌点头回应妇人,不明其用意。

“哈哈哈哈……”妇人得到答案后竟拍起大腿乐呵呵高声大笑起来,病房内保持安静的规矩也拦不住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这么一反应,简直让陆南祁和程衿双双摸不着头脑。

“这位姐姐,所以您找他有什么事吗?”程衿打断妇女的笑声,歪头问道。

“我是之前那个一号路重大交通事故的受害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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