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煜欺身而上, 伸手扣住了他乱动的手。
“说说看,是什么味道?”
脱了手套的那只手覆上白茶的嘴唇,白茶仰面倒在床上,维持着一个被禁锢的动作,任由那只手反复摩挲唇上的软肉,摩挲得滚烫发热。
这点细微的摩挲常人只觉得痒,但白茶却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麻和涨,就像吃过麻辣火锅,沾了热辣辣的一层红油。
“皮革……”白茶吐出一个词,一根手指就压入了唇齿。
“果木混杂的冷香,”第二根手指没入唇齿,白茶轻轻含咬着,吐字不清,“红酒……”
季承煜上机前饮了红酒,大概是离得太近,白茶连那股红酒尾调里细腻的果香都能嗅到。
“喜欢红酒吗?”季承煜撑开他的口,那截诱人的舌尖便露出一线,泛着滟滟水光。
白茶说不出话,口腔里丰沛的汁水快要承接不住,含混地点头,茶色的眼睛里起了点点水光,倒影着屋内过于明亮的灯光。
“答对了。”季承煜表扬他,抽出潮湿的两指,轻轻擦在他眼下,像一道蜿蜒的泪痕。
季承煜撩开他额前散落的湿发,教他:“乙方先生,奖励要这么讨。”
“……唔。”
话音未落,已经消失在相贴的唇齿之间,季承煜的吻和上次蜻蜓点水的碰触全然不同。
白茶尚未来得及闭上的唇大开方便之门,潮湿绵软的触感抵入口腔,白茶被按在头顶的双手一瞬间收紧,紧紧抓住了床单一角。
……
季承煜的吻和他本人一样有进攻性,勾住白茶的舌尖就像咬住了猎物,深入得毫不留情,唇里积蓄的甜美汁液被贪婪的野兽吞噬殆尽,偏那不知餍足的恶人还要逼着人产出更多。
白茶根本不知道如何唤气,唇舌被缠得密不透风,眼里的雾气也盛不住一般,从眼角溢出,顺着季承煜指尖滑下的那道湿痕,很快没入鬓角。
“……呼吸。”
季承煜松开一瞬,低沉的嗓音含着命令的语气。
白茶依言照做,深深吸入一口久违的空气,下一瞬,高热的舌尖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呼吸。
季承煜闭上眼,呼吸沉重,舌尖亲密缠绕带来的餍足感填满了他心底缺失的空洞,是比手掌揉弄少年的皮肤,更能填满不知名野兽的方式。
浑身的焦渴像泡在一汪甘甜的热泉里,轻飘飘地安抚住了疯狂肆虐的欲望。
……还想要更多。
白茶头脑发晕,怀疑那凶悍的入侵者要侵入的不止是口腔,而是更深、更窄的地方。
好凶。
但是也好舒服。
白茶紧紧抓着被单的手逐渐放松,被缠紧的舌轻轻一动,微不可察地舔了舔那入侵的舌尖。
季承煜明显一顿,吃拆入腹般的攻势缓了下来,由着那握在掌心里的猎物生涩地给出回应,颤巍巍地吐露出含苞待放的蕊。
……(纯脖子以上亲吻,什么都没有!)
不知断断续续亲了多久,白茶终于受不住地推开了他,他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激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我要死了。”
白茶沙哑地说,唇肉被过量的舔舐欺辱地瑟瑟发抖,白茶说话都觉得口里仍含着另一个人作乱的凶器。
“……我要死了。”
极度亲密交织带来的刺激和舒爽缓缓褪去,白茶单手盖着眼睛,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淌了出来。
季承煜虚虚笼着他,垂眸的神色辨不分明。
他拉开白茶徒劳遮挡的手,那双源源不断溢出泪水的湖泊就清晰地暴露出来,在男人冷淡审视一般的眼神里,涌出更多潮湿的水。
“哭得很漂亮,茶茶。”
季承煜叹息一般说。
白茶被噎住了,他抽抽嗒嗒半晌才勉强止住了泪,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真是被人亲哭了吧……
这也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