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这,太难解释了啊……
倒是有一点。梁自强现在可算解开了一个困惑多日的谜团:
为什么那天在斑鸠岛自己父兄明明经历的一切都很平平常常,事后戴庆孚却无缘无故要置他们于死地。
有致命的把柄加上敲诈这么一回事横在中间,一切自然就不是无缘无故了。想叫戴庆孚不起杀心,都很难。
“这信上的字,好像还真是阿丰的字啊?!”
村民中有人看了会儿信,寻思道。
“不,阿丰的字跟这个只能说挺像,但我敢说,这肯定不是阿丰的字。我可以现在就去找出阿丰以前的作业本,拿来给你们对着看!”
梁自强正要转身进屋,人群中有个人站了出来,是小学老师路广才。
路广才指了指敲诈信,语气非常之笃定:
“我教过梁子丰,加上嗯,平日里我这个人在书法方面也有些造诣,我来说吧。阿丰写鸟字、岛字的时候,头上那三笔老图省事,喜欢连做一笔,这信上却是把三笔分开写的。
还有钱字、戴字,最右边的那道斜钩,阿丰转得很圆润,这信上感觉也想学,但却转得圆不圆、尖不尖,很别扭。
要我说结论,很简单,这是有人想模仿梁子丰的字,但没能模仿得全对,还是有不少马脚的。
我可以打包票,这绝对不是梁子丰的字。放心,我不会拿自己作为一个书法家的名誉来开玩笑的!”
说完路广才还拍了拍胸脯,气度轩昂,如同王羲之亲临桔子坡现场。
听得高队长几人一脸懵逼。
听路广才一口一个“书法家”自居,钟永瑞也很尴尬,连忙笑着解释道:
“平日里我们村所有的渔船上面贴吉语,毛笔字基本都是路老师包了。在我们村里,他确实算是个书法家!”
高队长他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准备继续拷人。
这时路广才的身后又有一个扎短辫的脑袋钻了出来,却是他女儿路海棠。
路海棠最近变瘦了不少,今天应该是放假在家。
她也指出来道:“还有这个露字,阿丰不是这么写的,特别是最上方的那个雨字!”
等他们说完,梁自强已经从里屋找到了梁子丰以前的作文本,而且还特意拿了他高考备考期间的作业,算是日子比较近的。
两样全都拿了出来,翻给高队长看。
“呐,瞧我没说错吧,对照一下,作文本上的岛字是怎么写的,还有钱字,看看!海棠说的露字也确实是很不一样!”路广才找出几个字来,当即指给高队长他们看。
梁自强对字迹分析不出那么多门道,但他马上还想到了一个点:
“你们再仔细读读阿丰写的作文。他写东西很有文采的,用词儿都跟别人不大一样,就算写那什么敲诈信,语气完全都不会是那样的!”
几个公安细看字迹,又细读作文中所写的内容,脸上的疑惑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样吧,我们也不能凭几个字的不同,就能随随便便放人。”高队长最后决定道,“人我们该拷还是得拷。这些作文本、笔记本,我们也会一起带走,到时会有真正的字迹专家来进行比对,鉴别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所写!”
“另外,”高队长看向梁自强等人,“你们家所有人都从信里面挑出十来个字,在纸上写一写给我看,完后我也会一起带走,供字迹专家鉴定!”
如果敲诈信上的字跟梁自强全家人的字都对不上,也基本能够排除了。毕竟敲诈是不小的罪,他们也不太可能找外人来写敲诈信。
于是,梁父、梁天成、梁自强、邝海霞、陈香贝全都被要求写了十来个字。梁母小时读书不多,不太会写,但也被要求勉强写了几个简单的字。
荔枝比梁母没半点好,当年进了小学几年把路广才都差点气吐血,至今只认得出很少几个字,最后也是勉强在纸上写几个最简单的字。
写完了,荔枝扔下笔一看,猛发现自己爹还有大哥被人押上,一直往吉普车方向走。
这下她不干了,突然就大哭起来,追跑上去,拉住高队长他们不让把人带走。
拉了几下,张开嘴就要去咬人的胳膊……
紧跟在后面的梁自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上一世自己被带走时,荔枝就正是这样哭叫着追上去,把人咬伤,后来人家看在她头脑有问题才没计较。
当时的一幕幕,与眼前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梁自强连忙在她把人咬伤之前,劝止住了她,同时叫住高队长他们:
“高队长稍等,我再问我爸我哥一句话,就一句!”
公安暂时收了一下脚。梁自强走近父亲与大哥,大声提醒道:
“爸,大哥,你们一定要好好再回想一下,那天在斑鸠岛旁边,除了你们三个,还有没有其他的船也刚好在那儿避风?!”
父亲与大哥转过头来,头都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