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门。杂货铺老板迎了上去,满面春风地招呼道:“下午好!我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吗?”
来人上下打量着老板,微笑道:“我听说你是这附近最好的杂货商。”
“那可真是过奖了,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来人扫视了一眼店内,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温馨美好的氛围。“邻居们对你信任有加啊,”他慢吞吞地说,“我已经找了很多家商店。真希望这儿能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要的是什么?”
来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板:“一个有点年头的东西,很沉重,带着血腥气——一个秘密。”
老板的笑容微微僵一下,“先生?”
来人从怀中取出一副边缘泛黄的剪报,举在对方面前,好让他看清上面赫然写着的“特鲁姆普社区杂货店发生一起血案”的标题。他侧脸示意那角落里谈天说笑的顾客,轻声微笑道:“你的顾客们知道你还出售这个东西吗,特鲁姆普先生?”
老板咬了咬牙,低声道:“给我两分钟。”他深吸一口气,换上若无其事的笑容,走到那几个常客身边说了些什么。直到对方诧异地面面相觑,最后只能耸耸肩,带着遗憾的表情起身离开了。
玻璃门一合上,那副亲切憨厚的笑容陡然从老板的脸上坠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饱含着警惕和敌意的脸:“听着,我不知道你是谁,或者你想要什么,但那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
来客从简报下面抽出警方调查结案书和更多的调查材料,淡淡说:“我是有备而来。否认也没有意义,我们还是省点时间吧。”
那些纸质材料好像长出了毒刺,把老板的眼睛狠狠蛰了一口。他匆促地收回了目光,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些早已经烂熟于心的文字,说:“我需要否认些什么?那是毫无疑义的一件旧案,我所知道的和你知道的一样多……”
他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一套流畅又精巧的推诿之辞。然而来客充耳不闻,倚着玻璃柜台,从里头挑选出一盒塞壬牌香烟,自顾自低头点燃,忽然发声打断他:
“那个被砸破脑袋的倒霉鬼叫什么名字?维斯索尔?还是玛克索尔?特鲁姆普先生,你一定比我记得更牢。”
特鲁姆普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我是一个勤勉本分的杂货商,如果你以为可以靠这些捕风捉影的把戏,趁机敲诈我一把——”
来客讥讽地笑了一下:“敲诈?是的,我要的东西可比钱财更多。怎么,”他倾身逼近他,挟着烟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似笑非笑道:“你也要像对待维斯索尔一样,冲我的脑袋来上一下吗?”
特鲁姆普的脸色刷地变得煞白。来客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团白雾。烟雾升腾、弥散,模糊了视野,仿佛将此地带回了那个七年前噩梦般的晚上。
来客说:“不错,七年前的维斯索尔是个预备上岸的地痞流氓。他看重这里你所居社区便利的交通和丰富的资源,也想在附近分一杯羹。我们都能预想到,如果他的计划得逞会发生什么:没有堂堂正正的公平竞争,而是最恶意、最卑劣的排挤和欺诈。他会利用他的黑道背景私下贩卖酒水,甚至那些他之前就已经私下贩卖过的不法药品——他就是这么威胁你的,对不对?”
那正中靶心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削去了特鲁姆普脸上的血色。“你既然知道这个,就应该知道……那是个邪恶的家伙,他会把这个地方搞得乌烟瘴气……”
“所以你杀了他?”
“——那是一场意外!”
“‘意外’?某种程度上,确实是的。对于维斯索尔,这是一场傲慢的挑衅;对于你,这是一场意料之外的争执——先是争吵,然后愈演愈烈……在推搡中,你狠狠把他推到了尚未安装完毕的货架上——倾倒的货架砸中了他的脑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