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又哼一声,摇摇头:“你看,我就说你没有自己的思考。我说你怎样,你就承认了吗?你现在能修行到这程度,想必和当初与你同辈的那些弟子相比,也没有几个能超过你吧?你难道就真的因为我的话,立刻觉得你过去的那种修行方法是错的?”
褚东斋张了张嘴,好几次想说话,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
刚才他还真听时寻那样说了,就对自己过去修行的道路都产生了少许怀疑!
若换作蜀山另一个人来和他说,他恐怕都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了。即使是神界蜀山师祖神降,他也不见得会这样深信不疑。
毕竟当初他也是参加过试剑会的弟子,要走的剑道得到过某位师祖的肯定,只是神界另一位师祖的否定,无法一下子将他信心击破。
偏偏刚才和他说这话的人是时寻!
那可是当初让神界一众师祖都看走眼的人。
时寻放下茶杯,定定看着他:“你的路,那就是你的路。”
褚东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二楼楼梯口有人说:“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俩了。”
来人正是盖普曼!
他这一道,时寻也不在和褚东斋说这些,起身问:“如何?”
盖普曼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在时寻旁边坐下。
“不大妙,我们等会儿先去临羡村?”
时寻一口应下。
原来,就在盖普曼接到教皇命令,要去找时寻帮忙,再到抵达这里的短短时日里,光明教会竟然又在这里折损了不少人手,甚至这次还有一位红衣大主教在长弓海域失踪。
若非这次的事情已经被盖普曼接下,而且教皇还知道盖普曼请动了时寻,现在就该要将神使堂的人派过来了。
至于那临羡村的具体情况,时寻在来的路上就已了解不少。
原来临羡村是一条渔村,村中上下无不以出海打捞为生,村中向来有祭海的习俗。
按临羡村代代相承的古老规矩,他们要想出海有收获,还不会因海龙王发怒而殒身大海,就必须定期祭海,而且是三月一小祭,一年一大祭。
临羡村的祭海确实有奇效,任弓屏岛所在的长弓海域四海怎么不安宁,临羡村的村民只要出海,必定有收获,而且出海的人从来没有生命危险。
若在百年前,天地异变还没有发生,临羡村没有从过去的地方移动到这里,也没有从东方世界的一个临海小村子变成光明教会管辖的地方,光明教会还会觉得,临羡村祭祀的真的是东方居于海底、守护一方的神龙。
但在天地异变后,光明教会就很肯定,临羡村根本不可能祭祀所谓的神龙。
那么,临羡村的祭祀究竟怎么生效的,就不是他们能弄懂的了。
临羡村的祭海大法在过去无往而不利。
不过近段时日里,长弓海域愈发不太平,临羡村也终于受到了影响。
以前长弓海域也有过几次不太平的时候,但临羡村的村民往往还能正常出海。
这段时日,却连临羡村的渔民出海都会被风浪逼得不得不早早返航,还全无收获。
于是,临羡村决定,今年临时再增加一场祭祀。
这祭祀的日子定得急,就在两天之后。
盖普曼说准备等会儿先去临羡村,正为好好看看这临羡村的祭海仪式,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玄妙,或许还能找到平复此次长弓海域海乱的关键。
三人在饭馆吃过了饭,这才出了城,往临羡村而去。
没走多远,时寻微眯着眼,打量远方。
他指着一个方向:“临羡村就在那边?”
盖普曼看去,立刻认出:“对,有问题?”
时寻一下子严肃许多:“有。那边的邪神气息很浓,比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海域上空都浓。”
须知在他们来的时候,经过的海域上空就已经有很多被邪神力量侵蚀形成的海怪在海面上不断翻涌了!
来的路上,盖普曼和褚东斋就已经顺手斩了不少,时寻自己只管看,可小木头也出手帮忙消灭了不少海怪!
这样的海域,邪神气息竟然还不如临羡村浓郁?
“这……”盖普曼眉头紧锁。他停步,凝神感应半晌,依旧感应不出什么,不由叹道:“就不知道它是这段时间才变得这样,还是以前就已经这样。”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只怕这临羡村的问题就要超出他们预料了!
过去的他们还将临羡村当成对抗邪神的助力!
“说不准。”时寻冷冷一笑,“不过不管它里面有什么,去到了,看一看,查一查,就该清楚了。”
路上三人没再说什么,就这样来到临羡村中。
抵达村口时,还是下午。
今日的阳光很好,村里散发出的鱼腥味很浓。
村中四处都有人在晒鱼干、海带干之类的海产干货,还有一些人做着修补、整理渔网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