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当成自己的亲侄子那么看待,在边关守城处理军务之余,便会暗中派人给林谷渊寻找民间擅于治疗腿疾的大夫。
上回林谷渊见林隽还是三年前,那会儿边关的情势不好,林隽作为军中将领临危受命,临行之前,林隽去将军府见了林谷渊,与她告别。
原以为不过是最简单的道别,林谷渊却在林隽离开之时,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卷图纸,里头全是针对来犯边关的邻国排兵布阵的法子,林隽看过后大喜过望,直夸林谷渊是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
只可惜好苗子被这副病怏怏的身子给拖累了,每每想到这,林隽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
三年后的今日,林隽带领着林家军狠狠击退了来犯边关的邻国蛮子,打了胜仗,回晟国复命,他先去过兵部报道,再进宫面圣,处理好一切之后,连衣裳都来不及及换下,直直朝着将军府去了。
将军府的老夫人带着一家老小,都在门口等着迎林隽。
一行人大老远便瞅见了那一身血气威风凛凛的高大身影。
老夫人见到儿子的结拜兄弟,老眼红了一圈,泪水忍不住地往下落。
林夫人在身侧紧紧拉着老夫人的手,柔声安抚,以免老人家过于动情伤了身子。
林谷渊自然也是高兴的,她坐在轮椅上,紧紧盯着不远处那熟悉的身影,凉薄的唇难得勾出真心实意的弧度,不等林隽走近便朗声喊了一句‘叔父’。
林隽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先是朝着老夫人作揖行礼,而后便冲着林夫人喊了一声嫂子,最后才将视线落在许久未见的林谷渊身上。
他早在边关之时就收到了林谷渊的书信,得知他几个月前便成了亲,已有了自己的家室,不再是毛孩子一个,而是有了正妻的男子了。
“你成亲的贺礼早就备好了,只是我来得匆忙没顾得上,晚些遣人给你送过来。”
“你现下的正事就是把身子骨养好,赶紧为林家开枝散叶续上香火,多添几个大胖小子!”
林隽当着林府上下人的面,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这些让林谷渊抹不开面子的话。
林谷渊当即红了耳根,眼角余光瞥了瞥身侧温婉站着的薄星夏,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画面,十分不自在地掩唇干咳了两声,迅速把话题转移开来。
“主帅大人还是先请进府内用些茶水,如此这般在台阶上站着说话,您腰不疼么?”
林谷渊面上带着笑意,可话里话外无不在调侃林隽这个三十出头的单身男子还敢提续香火这样的话,他自己的事都还没着落呢,自己好歹先成了亲不是?
就算林谷渊是真材实料的男子,生男生女这种事情,也不是张口就来,能强求得到的。
老夫人无不宠溺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宝贝孙子,当即破涕为笑,眼底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
林夫人则板着脸训斥道:“没大没小,是不是皮又痒了?”
林隽却没把林谷渊调侃他的话放在心上,仰头爽朗地笑了几声,便跟着一众人进了府内,打算坐下喝茶,叙叙家常。
正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茶水糕点老夫人早就备好了,都是林隽爱吃的。
一大家子在正厅坐着喝茶吃点心,林隽眉飞色舞地给大家说起了边关那些事,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无不被林隽活灵活现的表演给逗得掩唇发笑。
吃过茶水糕点,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林隽这才把话茬逐渐拉回了正题上。
“我这趟还给渊儿还带回了一个人,那医女是我回程时在乡野里发现的,她当时正在给一个被耕牛踩坏腿骨的少年医治腿疾,听那里的村民说,这位小大夫医术了得,已经治好了不少人,尤其擅长治疗腿疾,我便请她回来,给渊儿也诊治诊治。”
林隽垂眸饮了口茶,不疾不徐地说起了这次自己回凌江城路途上的奇遇。
这不是巧了吗?
他正好在寻治疗腿疾的大夫,小医女就撞上他了,或许是天意,是老天怜惜林谷渊这颗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