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京了,他十分担心这个女儿,就把原本要跟着回宫的云初留在寺中看护李珍。
听到这个消息,云初自是心中微微窃喜,一看李珍,却是冷着一张脸,好像非常不满这个决定。
但这是皇帝下的旨意,她也不能反抗。
云初很注意分寸,让男子们都在前院留宿,将后院厢房全给李珍一个人住。
他不准别的男子踏入后院一步,只有他自己能每日去厢房中看李珍一眼,美名其曰关心公主的伤势,好给皇帝报信。
这是他属于禁卫统领一点小小的权力,又搬出皇帝这座大山来,李珍也拿他没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堂而皇之地出入后院。
好在,他守着规则,每次只是在厢房外望一眼,没有进入厢房中。
除了去看李珍的伤情,他还会去灵山寺周边巡逻一圈,有时看到什么有趣的花花草草就摘下,给李珍送去。
云初一开始是托宫女送去的,李珍仿佛很爱这些东西,云初总能看见自己摘的花草被她摆在案上,或者挂在床头。
于是他送得越发勤快,保证送去的花草新鲜又不重样。
这日云初又寻到一朵嫩黄的花朵,这花朵颜色鲜艳又充满朝气,在一片绿丛中十分起眼。他伸手去摘,没想到这花朵的茎上还带着刺,云初一不留神,手指被扎出小小的血洞。
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跟挠了一下差不多,他避开上面的刺,将嫩黄色的花摘了下来。
看着花他联想到了李珍,她如同这颜色一般在人群中十分出众,能让云初一眼就找到,但她又是桀骜不驯的,云初试图靠近时,总会被扎得生疼。
他受得了,李珍不一定能受得了,云初把茎上的刺一点一点拔干净,手在上面摸了摸,确认它变得光滑后才走回灵山寺后院。
云初本想跟往常一样交给李珍身边的宫女,宫女们却在李珍厢房内守着,他靠近厢房,发现李珍正在一个宫女的搀扶下,试图在地面上走动。
可她还未完全恢复,受伤的脚踝又怎么承受得了,才挪动了几步,脚下便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往地面上栽倒。
云初想不也想的将花朵塞在衣襟里,直冲到厢房内挤开侍女,将李珍扶起。
李珍没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而是扑到了一个坚实又温热的怀抱里,这个怀抱居然还带着清幽的花香。
等她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她脸上飞上红云,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语气生硬地开口:“放开我。”
一向很听话的云初这次没有听从命令,李珍试图从他怀抱里挣扎出去,他却大力地箍住她的腰,强硬的将她带到床边坐下。
看到李珍坐稳了,云初才松了手,往后退开几步。
“臣冒犯了,但事从权宜,还请公主恕罪。”
小宫女们傻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李珍也别过眼前没有开口,厢房中一时安静极了,李珍只能闻到那不断袭来的花香。
她很快找到花香的来源,就在云初的衣襟上,有几朵嫩黄的花瓣探出头来。
云初应该是匆忙把它们塞进去的,它们被衣襟挤压成了扭曲的形状,有几朵花的花瓣还残缺了一两片。
李珍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就猜到了那些花的用途。
“这几日的花,都是云统领采来的?”
云初之所以托宫女送过去,就是怕李珍不接受,现下事实被戳穿,他垂眼道:“是。”
他听到李珍冷冷的笑声回荡在厢房中:“云统领以后不必送了。”
云初试图解释:“臣只是怕公主整日待在这里烦闷……”
“那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她打断他的话。
只一句话就把他推得远远的,让他的心在炎炎夏日重新结满冰霜。
“如果你不愿……就不要来招惹我,”李珍吐着冰冷的字句,这些字句带着刺,好像要他扎得千疮百孔,“你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