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风难以解释,只是苦笑。三人一到戏院,才知今天唱的正是“战长沙”。奚大狗抓着头笑道:“爹就是爱搞这玩意。”
李景风过往听过戏,多半是青城酬神时的义演,似这般到勾栏中坐着听戏真没过,倒也好奇。三人进了勾栏,正找着座位,忽听到一个豪迈声音喊道:“那不是东虎吗?也来听戏啦!”
奚大虎听了这声音,只叫得苦,李景风望去,见着一名壮汉,披肩卷发,满脸落腮胡的壮汉,他不认识这人。奚大狗忙上前恭身行礼道:“赵总教头好!”
赵大洲见了李景风,讶异问道:“你是?”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幅画像,对了对李景风模样,问道:“李景风?”
这连画像都有了?李景风只得点头道:“正是小的。”
赵大洲哈哈大笑道:“你这怎么回事?萧堂主说不让你出城,又不能伤你,还真古怪。”
李景风问道:“掌门下令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连画像也有了?”
赵大洲道:“嵩高盟天天闹事,遇着可疑的,立时就要传文书,送图纸,才会不让这些奸贼逃走。通缉这事,九大家没人干着比嵩山利索。”说完又拍拍身旁的椅子道:“坐!好位置呢。”
奚大狗介绍道:“李兄弟,这位是赵总教头!”又介绍道:“赵总教,这是我爹。”
赵大洲嗯了几声,只道:“坐!我旁边没人呢。”
奚大狗正要婉拒,奚老头当仁不让,一屁股坐在赵大洲右手边道:“这地方好,觑的明白。”
赵大洲大笑道:“这当然,这济南城谁不知道,但凡有关老爷上台唱戏,最好的位都是我赵大洲的。”
奚大够无奈,只得对李景风道:“李兄弟,劳烦你坐那边。”又低声对李景风说道:“赵总教看戏有些毛病,你多担待些。”
李景风也不知道这赵总教有什么毛病,坐到了左边去。不一会,有人送上瓜果点心茶水。
又等了许久,那些个看官听客陆续进来,只见赵大洲周围都空了几个位置,人人离的他远。
这赵大洲看戏有什么毛病,李景风马上就知晓了,他本无心看戏,一缕心思全挂在怎样离开嵩山。那梆子一响,锣鼓齐奏,四名红衣龙套才刚簇拥着关羽上台,还没开腔,就听着一声雷吼似的大喊:“好!”惊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只见赵大洲拼命鼓掌,不住叫好,心想:“这赵总教头嗓门也忒大。”
奚老头忍不住皱眉道:“都还没演开,你叫啥劲好。”
赵大洲也不理他,只是凝神看戏,等关羽唱到:“将军与爷把马带,施展虎威擒敌来。”时,又不住鼓掌,抓住李景风手臂道:“这关公要去取长沙,不用三千人马,只用本部五百校刀手,比他弟张翼德、赵子龙都有本事。”
李景风也不熟这些说书故事,只得道:“是,本事,有本事。”这第二场戏是韩玄招了黄忠魏延商讨应敌,那赵大洲意兴阑珊,只抓着李景风与奚老头不住说关羽威风。又说作人要学关羽,忠肝义胆,又提他五关斩六将,万军中杀文丑,斩颜良,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他嗓门大,说话又急,李景风耐性好,奚老头早不耐烦,这才知道为何他周围一人也无,原来不是怕他霸道,是怕他啰唆。
到了第三场戏,关羽领兵来到长沙叫阵,黄忠出城应战。他又大声吆喝起来,等到关羽战黄忠,败下而逃,准备用拖刀计时,那奚老头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喊道:“好黄忠,老将军快斩了那猴屁股脸。”
他这一喊,赵大洲与奚大狗两人脸色同时惨白起来。
等黄忠马失前蹄,摔下马来。他又跌足喊道:“唉呦,可惜呦!”
赵大洲脸色铁青,问道:“老先生,你这什么意思?”
奚老头道:“我瞧这关羽也没啥厉害,打输了就要用拖刀计暗算,小人喔!”
赵大洲怒道:“这叫智取,你懂个屁!”
奚老头又道:“智个屁,输就输了,偷袭耍诈这叫不要脸。”
李景风忙劝道:“赵教头看戏、看戏!”
奚大狗也连忙劝下父亲。两人互瞪一眼,各不相让。
等演到黄忠感关羽不杀之恩,去了箭头,射中关羽樱盔。奚老头又大笑道:“这不又打输了一次?要不是这太守糊涂,关公早死在长沙啰。”
赵大洲怒道:“要不是关公见饶他老迈一命,这老头早升天去了”
奚老头存心跟他过不去,又道:“使诈、摔马、中箭,我怎么瞧这关公本事平平,连个老头都要欺负,算什么好汉。”
赵大洲怒道:“关公不是好汉,那谁是好汉?”
奚老头道:“赵子龙才是三国第一大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争起谁是三国第一武将。奚老头偏爱赵子龙,说他年过七十,还能力斩五将,赵大洲却夸关羽,说他斩文丑,诛颜良,义薄云天。两人吵的急了,旁若无人站起身来争执。看戏的观众都知道赵大洲身份,不敢得罪,只得默默忍受。奚大狗一边是上司,一边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