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月皇叔送他的生辰礼物是湛卢剑,不过因为年纪小,一直到这个月,月皇叔才准许他带着剑去书院。且在书院里,先生也不许他佩剑。每日上学,他便用布把剑包好,包成琴的样子,先生就不再说他。今日出了书院大门,他就背着它回来了。
此时,说到自己心爱的剑,他的眼里带着光,“师父说的是。要说湛卢,是神兵利器,可它也是仁道之剑。我就怕它到时临阵给我弄个什么仁道的,岂不是坏了大事?”
贾瑭的话不无道理。月皇叔沉思起来。不管如何,还真得借一些,以防万一。“可还记得当年与我一同进梦中寻你的老道长?”
贾瑭微微睁大了眼睛,“记得他老人家。他有能耐进入梦里,带着师父找到了我,定是有一身真本事的。师父是想请他老人家帮忙?”
“正是如此。回头我就写信,问他建议如何。”
“徒儿多谢师父!”月皇叔相邀,对方肯定给面子的。贾瑭眉眼弯弯地道谢,竟是有几分黛玉的模样。不过也对,贾赦贾敏是亲兄妹,姑表姐妹与舅家的兄弟姐妹长得像也是极为常见。
他们商议事情时,小悠儿特别乖巧地枕着月皇叔的肩膀,此时见他们不再说严肃的事儿了,她就活跃起来,“父王,舅舅有剑,我也要有!”
“女儿家家的,不能玩剑,得玩笔墨。你看你母妃,写字画画都漂亮极了,还能把你画得极好看,不好么?”
月皇叔哄小悠儿,那是张口就来,一看就知他经常这般做的。
果然小悠儿纠结了,“可是,父王飞飞更好看,好厉害。悠儿也要更好看,更厉害。”正说着,贾环从前院的另一侧施展着轻功过来,如蜻蜓点水一般,几个飞跃间,人已是到了跟前,“王爷,悠儿,瑭儿哥哥回来了!”
见此,悠儿更加激动了,“像环儿舅舅那样!”
贾瑭站在一边看着月皇叔头疼,一边看着满头大汗的贾环,“环儿可是刚练完功?”
“嗯,刚练完。听得瑭儿回来了,我便过来了。”十三岁的少年郎,说着话时,眼睛都是带着希冀与光的。
贾环在王府习武已经八年,在贾瑭手下也能过个十几二十招,也算小有所成。毕竟贾瑭可是能在月皇叔手下过个一百招的呢,即便是季城、靳雨他们,也只能对五六十招。所以,若是再坚持几年,贾环武功必定能精进许多。
只是最近两年因为贾政逼着他去学堂念书,一个月只有书院休沐的时候,才会过来学武,竟是连家都少回了。因为他想战胜比他多学一段时间的蒋玉菡。
黛玉恰好回头叫他们,已是听到了女儿的话了,当即就没好气,“那你可记住了,不学我会的东西,往后不许在我旁边捣乱。”免得她看书写字都不得安宁。
一听自己母妃嫌弃自己,小悠儿又急了,焦急地下地来,摇摇晃晃地跑到黛玉身边撒娇去了,童言稚语的可把大家乐坏了。
用膳后,不想黛玉知道事情而担心的月皇叔带着贾瑭去了书房,又继续方才的话题,“据我观察,他们那些邪门歪道的,也怕一身正气与正在上升的官运。故此,你要时常保持正心,心存浩然正气,他们靠近你都要害怕。若是你再去考学,取得举人进士,得皇帝亲封之职,多几分文昌运,又多几分胜算。” 就是担忧他们出现在贾瑭考学之前。
“师父说的是。徒儿正打算考明年的童试,刚好乡试又是同一年,从二月考到八月,将要考的全考了,之后就回京安心准备次年的春闱。”
“瑭儿哥哥,真准备考了?”贾环在一边听了,小声地问他。
贾瑭点头。
月皇叔却是想知道云溪山长的意见。“可有把握?山长如何说?”
“老师他说,可以一试。”
“既如此,那便试。”
于是要考童生一事,就这么定下来,只等过了年,便坐船直下金陵原籍。到时候,还带上蒋玉菡以及其他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次日,就是邢氏的生日。
月皇叔就带着妻儿、徒弟还有侄孙女都去了贾府。贾环也跟着去了。因为他是跟着月皇叔走,所以贾政的人也不敢直接拉贾环回去。
原本月皇叔是可以不去贾家大房的,但黛玉是贾赦的亲外甥女,虽是王妃,但不去的话,未免会被人说嘴。再加上他们与贾瑭的关系亲厚,给邢氏做一下脸,也是使得的。这样一来,外面的人愈加的不敢对贾赦这一房的人不满。
迎春因为她随着丈夫靳雨去了天津卫,又有了身孕倒是没赶来。如今靳雨已是天津卫任职的宣武将军,官居从四品。迎春也过得顺当和乐。
邢氏的娘家人,除了邢岫烟母子,她的父母,还有邢氏的弟弟邢德全以及两个妹妹,能来的都来了。
只是除了这些娘家人与黛玉一家,别的人再也没请,倒也符合邢氏如今的身份,没有张扬。
五年前,贾瑭十岁时,她就将娘家的兄弟与两个妹妹都接到京城来,还将原来从家中带来的资产都还给了兄弟,又听贾瑭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