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塞,说不出话。宁承轻道:这封威也不忙去追,他中了沉香引的迷香,没有解药内力不能自如运转。再说他没能杀我自然还会再来,我们大可在这守株待兔,你不放心,也可回去找齐人手再来,温南楼夫妇想必已在赶来的路上。
程柏渊道:我去了,又被你这小子逃走怎么办?宁承轻道:咦,方才你自个儿要去追封威,我们要逃早已逃了,还留在这里与你罗嗦什么?
程柏渊与他逞口舌之利自然比不过,心想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封威早已跑远了,索性将单刀一扔,盘腿坐下休息。
宁承轻见萧尽忧心忡忡,知道他担心这次又没能除掉封威,留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影随形在周遭,实在隐患不小,于是过去拉着他的手到一旁坐。萧尽见他肩膀一片血红,虽伤得不重,却也心疼,取了金疮药给他止血包扎。
宁承轻并不觉疼痛,反而拿了样东西给他道:你瞧这是什么?见过没有?萧尽往他手心望去,见他捡了暗器,是枚小小银镖。
萧尽心知要不是这一镖,方才必定已被封威挑刀刺穿胸膛,但不知放镖的人是谁。他拿了飞镖去给程柏渊认,程柏渊哼了一声,说自己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一辈子都不屑用什么暗器飞镖、毒药迷香。
萧尽又走回来细细端详银镖,只觉平平无奇,没有丝毫痕迹可寻。他将银镖还给宁承轻道:我没见过,不知是谁出手相助,又不肯露面。
宁承轻道:这镖寻常,自然是放镖之人有意为之,不想让人看破身份。既然他不肯露面,那多半是你我认识的人,你想想会是谁?
萧尽想了想道:莫非是曲大哥?宁承轻道:曲大哥虽是绿林出身,但在江湖上并非见不得人的匪徒,反而行侠仗义声名在外。再说我们与他志趣相投,险境中再见为什么他要藏头露尾不肯露面?
萧尽点头道:不错,那是谁?难道难道是宁承轻知道他想说什么,摇头道:师兄更不能躲着我们,你再猜。
萧尽只说猜不到,转念一想又犹犹豫豫道:不是孟姐姐,她不用暗器,也不必躲我。我只想到一个人,唐寒,可这人不知是敌是友,表面示好,暗地里的心思难懂。唉,我是瞎猜的,实在想不到有谁。
宁承轻道:瞎猜未必一定错,我说今晚必定有人来,果然就来了一个。下回再来你不必管我,先抓那不肯露面的人。萧尽道:那怎么行?你差点被封威那厮剐了,吓得我魂飞魄散。
宁承轻心想,方才一刀若没有被银镖挡开,刺中萧尽,自己岂不是也一样魂飞魄散,吓得狠了。只是他不像萧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关切之情都放在心里,不肯轻易外露。
两人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程柏渊独自打坐片刻,解药早已起效,起身往大殿中一瞧,看到十几具僧人的尸首,气愤不已,怒骂封威禽兽不如,誓要亲手除害。
他见宁承轻在与萧尽说话,忍不住问道:臭小子,那恶贼真会再来这里?宁承轻道:他解不了沉香引的毒,自然要回来先把我剐到只剩一口气,再逼我拿解药。他若不来,那药性日渐深入脏腑,直至内力全失,今后再遇见也不足为惧。
程柏渊气道:你这小子只会用些毒药害人。宁承轻笑道:对啊,我不会武功,难道还不能用毒自保?我用毒药,你用单刀,都是对付恶贼封威为江湖除害,还非要争个你对我错不成?
程柏渊说不过他,此刻同仇敌忾,以杀封威除害为要,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