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时院外忽然响起嘈杂声,家丁终于听到动静,朝这边走来。
面具人却不慌不忙,手中短刀一扬,直直朝宋昭面门劈来。刀锋寒光凛冽,带着凌厉的杀意,仿佛要将她的头颅一分为二。
宋昭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瞳孔中倒映着那逼近的刀尖,心跳如鼓,呼吸几乎停滞。
刀尖却在距离她眼睛咫尺之遥的地方骤然停住,寒气逼人,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宋昭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只需再进一分,她的眼睛便会毁于一旦。
面具人忽然收刀,面具后的嘴角微微一扬,身形一闪,又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院门忽然打开,家丁闯了进来。
宋昭大口喘着气,连连咳嗽,挥手指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抓刺客,快!”
一时间,侯府后院惊叫连连,丫鬟小厮乱作一团。
宋昭一人立在原地,冷汗浸透了后背,久久未能回神。
她不明白,最后那一刻,面具人为什么忽然住了手,显然不是因为家丁的到来,那是为什么放她一条生路呢?
还有,这间她幼时的院子,有什么东西需他深夜潜入图谋的?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应该是她的书房吗?
“不好了,走水了。”
“世子的院子走水了,快去灭火啊!”
这时家丁敲锣奔走相告。
宋昭脸色一凛,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定是在图谋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自己却一无所知。
她将目光转向书案,那里现在空空如也,书架上的书册也凌乱一地,再难发现那人所图何物。
宋昭眸光一闪,转身走到内室,从床尾的暗格内,拿出一个锦盒,也未打开,而是小心地拿在手中。
正准备离去,面具人去而复返,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伸手去夺锦盒。
宋昭心中一松,这招引蛇出洞果然奏效。她早有防备,将锦盒随手一抛,“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摔了一地,黑暗中看不真切。
面具人不与宋昭纠缠,紧追着锦盒而去。
宋昭迅速脱身,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毫不犹豫地朝床帐上一丢。火苗便“蹭”的一下窜起,瞬间点燃了轻薄的纱帐。火焰迅速蔓延,炽热的火光将昏暗的房间照得通明。
面具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显然未料到宋昭会有此举。却没有因火势立刻逃走,而是执着地寻找掉落锦盒里的东西。
宋昭冷笑一声,跑向门口,“快来人啊,有刺客。”
刚刚一部分家丁被调去前院救火,一部分去追刺客,院中现在只剩下两个老仆拿着灯笼。闻言,立刻冲了过来。
宋昭跑到院中,眼看着屋内火势越来越大,那面具人却一直没有出来,两个老仆被大火呛得连连咳嗽,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
“世子,里面没人。”老仆道。
宋昭只得点点头,没让他们再进去,而是亲眼看着墨香苑一点点化为灰烬。
同样化为灰烬的,还有淮竹院。
天蒙蒙亮时,两个院子的大火才被彻底扑灭,侯府上空弥漫着焦煳的气味。
火光冲天,引来了巡检司的注意。一大早,赫连信便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到了侯府。
赫连信神色凝重,目光扫视着满目疮痍的院落,沉声问:“世子,昨夜发生了何事?为何会突然起火?”
而且两个院子不挨着,一个前院一个后院。宋昭若说后院是她亲自放的一把火,不知道赫连信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折腾了一夜,宋昭此刻身心俱疲,敷衍道:“昨夜进了贼,追逐中不小心推倒了蜡烛,失了火。”
“进了贼?抓住了吗?丢了什么东西?”赫连信追问。
宋昭抖了抖衣袖,哑着嗓子道:“正要去报官,赫连大人来得真是时候,昨夜丢了一万两的银票,大人可要为我们侯府做主啊。”
“多少?一万两?”赫连信重复了一遍,声音颤了颤。
侯府虽名义上是勋贵之家,但早已不复昔日的富贵。侯夫人庞氏虽嫁妆丰厚,但这些年来,都说宋世子花天酒地,早已将家底掏空。如今突然冒出一万两银子,确实令人心生疑窦。
有人低声议论:“这一万两,莫不是凭空捏造,想让咱们巡检司担着吧?侯府如今哪还有这般财力?”
另一人附和道:“正是!宋世子平日里挥霍无度,还能拿得出一万两银票?”
还有人冷笑道:“说不定是世子从别处借来的银子,只为撑个面子。可这一万两,终究不是小数目,真接了这差事,日后难以收场,银子怕是追不回来了。”
赫连信沉着脸扫了一眼议论的手下,吩咐道:“你们几个去帮忙收拾一下。”几人应是,跟着侯府众人去收拾废墟中的东西。
宋昭对巡检司的议论不以为意,一万两很多吗?这也就是她零花钱罢了。她倒不是想为难巡检司,只是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