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啦,我这猪肉可是新鲜的,坏了其他客人可就不买啦。”
……
柳金枝挤进剁肉台跟前,看见那屠夫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一副凶相,但说话非常和气,见了她这个生面孔连忙招呼:
“娘子随意看看,想要哪块肉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切来。”
柳霄却在身后紧张算账,算毕,不由把柳金枝衣袖一扯,拉着人就想走。
这肉可买不起!
柳金枝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挂着一脸笑,问:“郑屠户,敢问我拣块斤把重的肥肉要多少文?”
“肥肉自然贵些,三十五文一斤。”
“那瘦肉呢?”
“瘦肉价贱些,二十八文一斤。”
古代人为了饱腹以及营养着想专爱吃肥肉,越肥越香,瘦肉反而因为缺少脂肪而没那么吃香。
郑屠户笑道:“娘子看上哪块肥肉,我替娘子拣来切了。”
“我不要肥肉,劳烦您给我两斤一分肥九分瘦的前腿肉。”柳金枝笑道。
郑屠户略微讶异,但还是听命切来,用油纸装裹起来递与柳金枝。
柳金枝掂了掂分量,自觉确实有两斤,郑屠户倒没有缺斤少两,便暗自将这郑氏肉铺的位置记在心里,让柳霄去付账。
柳霄给了银子却又心疼的紧,拎着肉说:“大家都不爱吃瘦肉,买这个会不会太亏了。”
“没有不好做的菜,只有做不好的厨子。”柳金枝挑眉,“你放心,要做什么菜我心里已有数。”
又往下一处铺子走去。
这回立在二人面前的六七个并排扎堆的食摊,热粥、香糕、馒头、包子等齐全,甚至还有各种熟食小吃。
这些食摊在此处怕是已经摆了许久,摊前围满了老食客。
食贩们根据食客们的挑拣,熟练揭开蒸笼,香白雾气滚滚,露出屉子里满满当当小巧可爱的精致面点,干净利落用油皮纸包起来几个,再用白线系紧递过去,便能从食客手中赚得五六个铜板的小钱儿。
柳金枝笑吟吟走过去问:“小哥,你这儿可有单子牌面?”
“哟,娘子,咱们这小本买卖,熟食种类不过十余种,哪儿有什么单子牌面?”食贩满脸笑,“您要是想知道咱摊上卖什么,我给您唱来就是,您瞧。”
一面揭开蒸笼。
“咱家胡饼有猪胰胡饼、白肉胡饼、茸割肉胡饼。”
“糕点有糍糕、黄糕麋、麦糕。”
“还有煎白肠、血脏羹、羊血、粉羹、灌肺、蒸饼。”
“冬日里,咱还特卖五味肉粥、七宝素粥。”
“就是不知娘子您要些什么?”
柳金枝还没吃朝食,正好有些饿了,便就着蒸笼挑拣了一样麦糕、一样七宝素粥。
这两样足够让人饱腹,合计一算,也不过十五文。
如此看来,汴京城的朝食种类繁多,却又颇为物美价廉。而且生意火爆的大多都是半固定摊位,在这御街上存在很多年了。
若她要来抢生意,要么价钱更便宜,要么种类更多。
大大地喝下一口粥,品尝着嘴里这七宝素粥甜滋滋的味道,柳金枝心下有了盘算,回眸对柳霄道:“再去其他食摊上瞧瞧。”
二人再度启程。
这回柳金枝没买东西,只问价。
待她将市面上常见的朝食种类、价钱全都摸了个清楚后,柳霄也逐渐明白了柳金枝的意思,便默默掏出一支笔和账本。一边回忆着方才听到的种种,一边奋笔疾书,代柳金枝把这些价钱全都记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柳金枝抬头看看天色,擦去额上热汗,笑道:“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现下去买菜的话,应该还有一半的新鲜货可选。”
所以原来从一出门,柳金枝就打算好先做市场调研。
再加上此前她拿菜刀拦住应天爵,到后来又在说笑间和应天爵、项志轩打成一片。
这般行事风格稳妥到不像十六七岁的女儿家。
柳霄不由抿抿唇,道:“你比起以前变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