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你这几天都在哪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县衙?”
沈稚沉默。
他算不算在诈骗啊?
可是宫九真的买了他的东西,他也没有恶意提价,是宫九自愿给的金子,并没有强买强卖。
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比较好,可能会影响到后续的扮演。
沈稚看向县令:“是他请我来的。”
追命的眼神犹如利剑,直直地看向县令。
他带兵过来很久,一直在和这位曹县令交涉,可是曹县令每次都答应得很好,做事时却态度敷衍,一拖再拖。
追命不是他的上司,只能向都指挥司传信,再由都司通知省里,由省里发下公函,曹县令才会配合。
虽然省里没有刻意为难他,可是送信需要时间,这么几个来回,就已经耽误了很久。
追命早就怀疑他们和宫九有勾结了。
现在知道沈稚失踪的这几日,竟然是被曹县令绑架,更加愤怒。
他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看不得恃强凌弱,为非作歹,这几日吃了一肚子气,还偏偏没有地方发。
如今总算到了时候。
追命道:“身为县令,你却擅自绑架百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县令:“我没有啊……”
沈稚:“他让三个人穿便装请我过来的。”
追命:“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县令:“是真的,可是……”
沈稚:“我不是百姓。”
追命知道他不是普通百姓,甚至应该不是个人,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先拿住县令的把柄,以后做什么事都会容易很多。
追命:“你的身份以后再说。”
沈稚:“我是亲王。”
追命愣住。
着急狡辩的县令也呆住了。
沈稚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牌子,放在县令和追命的面前,给他们看过以后重新收起,“我是亲王。”
他就知道,在外面很危险,容易被人欺负。
好不容易从朱厚照那里骗来的身份,该用还是得用。
沈稚:“你绑架皇亲国戚,罪同谋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县令:“我冤枉啊!怎么就成绑架了呢?您才来这里多久,我何时绑架过您?”
沈稚:“追捕头,你们六扇门是专门负责查案的,本王被绑一案,就交给你来彻查了。”
追命仍在怔愣,还没有回神。
沈稚拍拍他的肩膀:“本王看好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
他还得去给陆小凤报个平安,免得陆小凤担心。
沈稚离开衙门,前往追命的军营。
万梅跟随西门吹雪,也临近了这座城镇。
他们从郊外过来,还没有来得及进城,就看到了成功进城的白衣剑客。
万梅掀开车帘,视线紧盯着宫九。
宫九极其敏锐地望了过来,隔着遥远的人群,两人目光交汇。
万梅放下帘子。
沈稚心道,果然是求人不如求己。
他调转方向,朝着城门口走来。
万梅:“我看到宫九了。”
西门吹雪:“你认得宫九?”
万梅:“我不认得他,沈稚认得。”
西门吹雪知道沈稚可以通过隔空传音,与万梅对话,并没有怀疑他的话。
万梅只能接受沈稚传来的消息,不能主动和沈稚交流,不然寻找沈稚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西门吹雪:“停车。”
两人下了马车。
西门吹雪的视线同样越过人群,落在了远处的宫九身上。
他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
他一直在林子里打转,晚上也是凑合着将就睡,白衣蹭上了灰尘,衣摆处尤其明显。
他也三天没有梳头,头发略有些凌乱,手上没有拿剑,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颓丧。
万梅跟在西门吹雪,穿过人群,向宫九走来。
离得越近,宫九的神色越清晰。
他的表情极冷,比西门吹雪还要冷,眼神中透着残忍,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阴暗、冷酷、狠厉、自负、肮脏。
这是西门吹雪对他的印象。
宫九冷冷地看着他。
西门吹雪:“你既穿白衣,为何不保持整洁?”
宫九的眼神更冷了。
万梅心道,因为我不卖衣服。
宫九是个比西门吹雪更加严重的洁癖强迫症,他平日穿的衣服都少有褶皱,每一根发丝都必须梳理整齐。
他比西门吹雪更加痛恨这样的自己。
宫九的眼神更冷。
西门吹雪:“你的剑呢?”
宫九:“我不需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