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也是一方势力化形成人,亲王的身份也没有外传, 可是他蹭到了叶孤城的热度。
叶孤城最近因为白云化形, 常常被人提起,还经常被拿来和西门吹雪比较。
作为他的亲传弟子, 沈稚也被拿来和万梅、白云比较,他的名号以一种极其可怖的速度被众人熟知。
陆小凤逃走以后,悠闲地在外面玩。
他来到赌坊,里面开了个大盘,在赌沈稚会不会在下一次决斗中死掉。
他来到酒楼, 楼里的客人们在争吵沈稚凭什么压白云一头,成为叶孤城的亲传弟子。
他去茶馆,说书的也在讲沈稚和他已逝好友的爱恨情仇。
陆小凤来的晚, 错过了前面的内容,他给旁边的客人送了盘花生,小声地问:“这里提到的那个叶黄河是……”
旁边的客人谢过他的花生,小声解释:“是沈稚的发小,跟他从小一起长大, 身穿白衣,也是位剑客。
“叶黄河从小就崇拜剑仙, 立志要成为叶城主那样的剑客, 为此特意将姓名改为叶黄河,谁知他为救沈稚, 英年早逝。
“沈稚为了朋友的遗愿,不远万里前往飞仙岛,最终以一片诚心打动了白云城主, 成为他的亲传弟子。若是叶黄河知道,九泉之下必定会很欣慰。”
陆小凤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那台上的先生是位走南闯北的江湖人,见多识广,朋友众多,这些都是他亲耳听到的。”
陆小凤:“这也得分听谁说的……”
那客人摆手,示意陆小凤靠近些,“不久前,沈稚的确以叶黄河这个名字在客栈里居住过,那客栈名簿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就是那间客栈的账房。”
陆小凤精神恍惚地离开茶馆,傍晚时进入一间青楼。
他找了位美丽的姑娘喝酒聊天。
那姑娘在得知他的身份后好奇地问,“我听说陆小凤和沈稚是好朋友,曾经一起查过无名岛的案子,有很多贪官污吏都被拉下马了,是真的吗?”
这种大事,一向传得很快,尤其是在这种消息比较灵通的场所。
陆小凤得意地说:“一点也没错!”
那姑娘问:“那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沈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剑法真的有那么强吗?”
陆小凤:“……”
沈稚的名声是真的好起来了。
他感觉有一张由沈稚构成的天罗地网,网住了他这只本该自由的小凤凰。
什么时候才能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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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也不想扛着插满丑陋糖人的草垛赶路,干脆利落地把它遗弃在了客栈里。
他拿着剑,和叶孤城步行返回。
京城那边还没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着手对付南王府,沈稚也不好拖延时间,让叶孤城留在外面。
他没有一点隐瞒,直接说了:“朝廷准备对南王府动手。”
叶孤城:“嗯。”
沈稚:“南王肯定会供出你。”
叶孤城:“我知道。”
沈稚:“你打算怎么办?”
叶孤城:“我以为,你早就将我和南王勾结之事告知了皇帝。”
沈稚:“还没有。”
金风只提议攻打飞仙岛,没说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朱厚照也没有问为什么攻打飞仙岛,就这么很丝滑地接受了。
叶孤城有些意外:“为什么?”
沈稚:“因为我对你抱有好感。”
他曾经跟陆小凤说过,他喜欢陆小凤,喜欢西门吹雪,喜欢所有人,所有人里包括苏梦枕,也包括叶孤城,这句话就是他的肺腑之言。
也不对,得排除掉雷损,还有其他品行上奇形怪状的人类。
沈稚对自己抱有好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叶孤城自己感知得到。
他可以原谅自己作为师长的不负责,还因为思念他,捏了这么多他的糖人。
自从迈入无情剑道,叶孤城有意脱离世俗,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热忱了。
哪怕是白云,都与他生出了嫌隙。
叶孤城问:“你为何拜我为师?”
沈稚:“因为你和南王勾结。”
叶孤城困惑不已。
这两句话有因果关系吗?
沈稚:“因为我觉得,你死的很愚蠢。”
叶孤城:“何出此言?”
沈稚:“你在剑道上感到孤独,深觉高处不胜寒,于是就准备谋反,爬到更高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成功了,你该怎么办?”
叶孤城:“我的命运,本身就是我的剑道。若以身试剑得以成功,我自当会有新的感悟,步入新的境界,那时的追求,不是现在的我可以探知的。”
“我知道你的命就是剑,可是你这么搞,显得别人的命更贱。”
叶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