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装蒜!被你?坑得那么惨,不记住你?就怪了。大男人敢做不敢当, 怎么,这会儿知道丢人了?”
黑甲主将被他劈头盖脸骂得嘴角直抽,威严风度险些尽失:“有毛病吧你??”
二人争吵的插曲并?未中断交手的进?程, 就这样伴着不时的嘲讽声交手了数十回合,转眼间,皆是细汗挂额, 互相眼中从最初的不屑一顾, 渐渐转变浮现出对双方身手的欣赏之情。
“谢老将军家的天之骄子?,我从前便对你?的大名有所耳闻, 今朝一战, 果真不赖。”喘息的间歇中,黑甲主将道,“可惜, 朝廷放你?一丝生机你?不从,偏偏要走这阴曹地府的独木桥!”
“你?这刀用得精妙无双,偏偏卖错了命!”谢见琛不甘示弱,勉强笑道,“他们从未给我留过生路,而我如今家破人亡的下场,未必就不是你?未来的结局。”
提及家人,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冷寒杀气四溢:
“我自?会护好?我的家人,至于你?,再咒我家人一句,不管你?是何等?英才,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啧。”谢见琛为了保持体力,不再多言,重整心神,一心对付他的招数。
二人打得还?算有来有回,忽听一阵嘶喊声自?远方传来。
另一支数万大军有如神兵天降般抵达战场!
一声马鸣长嘶划破战局,那抹熟悉得令人心安的身影复又出现。
“谢见琛!”晏漓策马而至,“我来助你?!”
“好?快的速度,”谢见琛心中快意轻松,不觉自?得地勾起唇来,“看来围城的计划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援军如排山倒海之势冲上前来,敌方的人马便显得弱势了许多,局势顷刻之间逆转下来。
黑甲主将面露为难之色:
“中计而被压制了?”
得到援军支援的谢见琛空前振奋,剑下生风,出招愈发得心应手:
“只准你?设计埋伏,便不许我呼叫外援吗?”
“……嘁。”
黑甲主将复又与谢见琛周旋数招,可见己方疲态劣势尽显,心知若继续厮杀,此战将变作损失惨重的血战。
“呵,倒是我轻敌。”他恶狠狠看向谢见琛,只恨自?己未曾倾尽全部兵力,不能一战告捷,“谢小将军,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下次再交手,我定然不会让你?这样轻易脱身。”
撂下狠话,他抓准时机飞身上马,调转马头方向,下令道:
“即刻撤退!”
敌军仓促撤离,正当己方士兵跟上意图进?一步猛追之时,却被谢见琛喝令停止:
“勿追!”
他解释道:“方才我与此人交手,此人身手并?非等?闲之辈。倘若深追,若是将其人逼至绝境背水一战,就算我军尚有一分胜算将其击溃,其后若是再度受到外来袭击,将无任何招架之力。”
“可有受伤?”
赶来的晏漓恰好?听到谢见琛的话,拉起他的手便开始上上下下检查起来。
“并?无大碍,放心吧。”他看着晏漓紧张的神情,连忙宽慰道,“还?好?有你?这么快拿下井州,否则我也不能在这般凶狠的对手刀下逃脱,安然无恙同你?讲话了。”
他喃喃自?语:
“只是没想到,敌手居然是那个人……”
“是熟人吗?”晏漓警觉问。
“或许……算吧,”谢见琛答,“我们先回井州休整,而后我向你?们细细道来。”
回到井州后,谢见琛将除夕夜偶遇黑甲主将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众人讲了出来。
“竟有此事?……”顾芷兰抵额思考,“对方若为我等?敌人,倒是容易解释,无非是想趁战前以二狗为饵,提前除掉我军主将,好?令我等?军心涣散,不战自?败。”
谢见琛道:“不过,他那一口刀用得分明?出神入化,那日挟二狗对付我时却束手束脚、相当笨拙,莫不是在藏锋?”
“看来诸位大人遇袭突然,还?不清楚那人的底细。”
这时,起义军首领潘定道。
“此人名为容子?晋,为北方路州之州牧。”
晏漓若有所思:“容氏么?”
谢见琛看向他:“你在宫中,可曾有所耳闻?”
“容氏本为路州大族之一,可历经数代?子?孙挥霍家业,本是颓势尽显。”晏漓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一转,“可,一切都在传说?中容氏的新任家主掌权后,路州大族的格局,由?此发生了巨变。”
“这新任家主……便是容子?晋。”谢见琛皱眉。
“是。”晏漓凝重点?头,“老家主溘然长逝后,他起初仅凭一支万人不到的家兵平定了路州冒头的起义势力。”
谢见琛冷笑:“路州距上京并?不遥远,容子?晋守住了路州,可是帮了上京那群人的大忙了。”
“正是,也正因如此,此人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