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包容他初次见面时的无理报复,她在他阴阳怪气时会第一时间解释,安抚他的情绪。
她每次出门,都会记得给他带一份礼物,还会主动亲近他,从头到尾,都没关注过周正华那些人。
这辈子,她似乎只是想跟他好好过。
如果这都不是爱,那什么才是?
可如果是这样,那上辈子她为什么会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也没有找人把他捞出去?
甚至都没有来看他一眼!
哪怕是打个电话慰问他也不会这么恨。
国家经济水平越来越好,监狱条件其实还算可以。
可每当夜幕来临,那幽冷孤寂的环境,还有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的画面,都可怕得让人想要发疯。
他总忍不住想,没了自己,她是不是就可以和老情人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她们一起住在他价值上亿的大别墅里,睡他五百万买的床垫,在烛光泳池里纾解压抑了几十年的爱恨情仇
不能想,一想就想把牢房炸了。
直到某一天,睁眼醒来,发现头顶的天花板变成了89年的老屋,那愤
怒的恨意这才勉强压下去。
可偏偏在他准备遗忘,就当那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愤怒时。
她居然也回来了。
之前,江抱海觉得她回来是老天爷为了让自己报仇。
现在,江抱海无比感激老天爷让她回来,让自己再次遇见她
如果高卿禾只是二十岁的高卿禾,那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因为他爱的是上辈子那个和自己从风风雨雨中一起走过来的坏女人。
只有她也回来,这一切才有意义。
要不是理智压制着。
在两人前往县城的路上,江抱海差点没忍住把自己重生的真相告诉高卿禾。
幸好,他没说。
要不然今天民政局的大门,他可就进不去了。
从民政局走出来,高卿禾看着自己手里简陋的结婚证,嘴角轻扬。
瞅一眼身旁的男人。
他拿着结婚证低头看,视线却不在结婚证上面,好像已经神游天外去了。
高卿禾好笑,撩了撩额前刘海,轻咳两声把他注意力吸引过来。
“和自己喜欢的人领了结婚证,很开心吧?”
江抱海抬眸看她,极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开心。”
“你呢?”他问。
深褐色的瞳在夕阳余晖照映下,闪了闪,显出几分小心翼翼,和不敢确定。
高卿禾的回应超级大声:“开心!!!”
江抱海笑了,只当周围路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不存在,像办成了一件大事,长舒一口气。
现在她就算是生气也跑不掉了。
主动抓住她手,问:“先去拍婚纱照还是去试衣服?”
高卿禾抬手看一眼时间,下午四点了。
拍婚纱照时间不够。
“先去试衣服,明天再去拍婚纱照。”
“行。”
江抱海把人牵到副驾车门前,打开车门,等她先坐好,才绕到主驾,开车来到已经提前约好的老式裁缝铺。
这是庆县唯一一家吉服定制店,不卖婚纱,只卖当地少数民族结婚吉服和旗袍西装。
这会儿红旗袍刚刚在庆县流行起来,最热门的还是垫肩红色西服裙和黑色男士西服。
高卿禾觉得西服裙面料厚,八月份穿太热,想穿旗袍。
男士选择不多,要么民族服饰,要么西装。
西装颜色倒是有很多种,除了定制还有不少成衣。
出租也行,租金不贵,就是押金一套要两百块。
上辈子结婚,这些事都是高卿禾自己一个人决定。
累出过阴影,这次高卿禾选择摆烂。
自己试完一条红旗袍,确定要成衣后。
往椅子上一坐,让江抱海把老板找出来的西服一套套换给自己看。
怕她渴,江抱海到隔壁百货店买两瓶汽水,吸管插好塞她手里。
趁其不备低头猛一口吸去半瓶,这才在她气恼的怒目下,进试衣间换衣服。
高卿禾无语的看着手里只剩下半瓶的汽水,嗔骂:“幼稚鬼!”
想想对方现在也才二十五岁,算了,不气了。
红唇叼起吸管,一边喝一边点头或摇头。
“还是上一件玫红色的更适合你,换回来看看,对了,你帮我问问驾校招生学费多少。”
江抱海脱下身上的黑外套,接过老板递来的玫红色外套,疑惑问:
“你要考驾照?”
高卿禾嗯的点点头:“我和黄艳秋。”干脆一起去学,还有个伴。
江抱海扬唇,“不错。”
两个人去他也放心。
要不还得担心面前这朵娇花进了狼群会遭咸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