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惊愕和暴怒:“你……你说什么?!”
墨云平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试图让眼前这个被权力欲望彻底蒙蔽的女人看清现实:“妈!你还不明白吗?我姐的那些成就——那些勋章,那些指挥过的战役,她凭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我这辈子都比不上!永远都比不上!就算……就算我爸明天就把那破戒指交到我手上,我也hold不住!墨家这艘大船,我掌不了舵!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她看着母亲瞬间惨白的脸,声音带着绝望的恳求:“再说了,妈……我真的……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啊!权力、地位、跟谁争宠攀比……我一点都不想要!”
“你怎么能不感兴趣?!”陶攸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到破音,所有的优雅荡然无存,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狰狞和不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你说啊!画画?跳舞?弹那些没用的琴?!那些能给你带来什么?!能让你在这座宅子里挺直腰杆吗?!能让你不被那些人踩在脚下吗?!”她指着门外,仿佛指着所有潜在的敌人。
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愤怒和不被理解的痛苦,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在墨云平心底轰然爆炸!
“是!我就是喜欢画画!就是喜欢跳舞!就是喜欢音乐!”她不顾一切地嘶吼出来,泪水夺眶而出,“妈,我不明白!从小到大,你总是逼着我跟我姐比!她每天穿西装、军装,英姿飒爽,你就逼着我也穿那些硬邦邦的衣服!可我喜欢穿裙子啊!喜欢柔软的布料,鲜艳的颜色!她学射击、格斗,在靶场上一练就是一天,你也逼着我学!可我害怕枪声!我讨厌流汗!我喜欢的是安安静静地画画,是听着音乐跳舞!”
她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她自己偷偷画的风景素描,那色彩和笔触充满了生命力,与这冰冷的、充满权欲的宅子格格不入:“你看!这才是我!这才是我喜欢的东西!可你呢?你为了你那点可怜的面子和野心,逼着我上军校!我成绩平平,对军事毫无天赋,连星图都看不明白!可你为了充面子,为了证明你的女儿不比墨云澜差,你宁愿去求人、去送礼,也要把我塞进那个折磨人的海事学院!”
墨云平的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悲愤而颤抖:“妈!难道我生下来,就仅仅是你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吗?!”
“啪——!”
一声清脆到刺耳的巴掌声,如同惊雷般在房间里炸响!
陶攸年浑身颤抖,脸色铁青,那只刚刚挥出的手还停在半空。墨云平被打得偏过头去,粉嫩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无比、鲜红刺目的五指印!
巨大的羞辱和疼痛让墨云平彻底崩溃!她捂着脸,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呜咽,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母亲,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房间!
“墨云平!你给我站住!”陶攸年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尖叫。
墨云平像疯了一样冲进走廊,泪水模糊了视线,只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几个听到动静的佣人慌忙上前阻拦:“二小姐!二小姐您冷静点!”
“放开我!让我走!”墨云平拼命挣扎,情绪完全失控。一时间,安静的走廊里充斥着撕扯、哭喊、劝阻的混乱声音,名贵的花瓶被碰倒摔碎,名画在推搡中歪斜,整个墨家生活区乱作一团。
“吵什么?!”
一个冰冷、清晰、带着绝对威压的声音,如同寒流般瞬间席卷了整个走廊!
所有喧哗声、哭喊声、劝阻声,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走廊尽头,墨云澜的身影静静伫立。她只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浅灰色家居服,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卸去了戎装的锋芒。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射出的冰冷目光,却带着丝毫不减的压迫感!她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掌控了整片空间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