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吧!’
季淮之认真纠正:“不会。”
宁双拆开材料,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偏头看着季淮之,问:“不会什么?”
“你不会只知道我的名字。”季淮之说。
宁双又被逗笑了,“那你就不要这么高冷,有机会也可以多认识一些朋友,今天还凑巧可以和我搭档,那要是专业课的小组作业怎么办?”
季淮之冷着一张脸,说:“我不想。”
他不想,也没必要认识除了宁双以外的任何人,至于什么小组作业,轮不到他做的。
“好好好,你不想就不想吧。”宁双点了好几下头。
季淮之眸色一凝,不再说话了。
搭建好帐篷,再把两人的睡袋铺置好,就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宁双将背包里的便当拿出来一一摆好,然后又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相机。
宁双很多爱好都是一时兴起,这个相机就是当时一时兴起买的,没想到在大二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他坐在折叠椅上研究了一下功能,抬头看见季淮之正提着洗好的水果往这里走,于是举起相机对准他,喊了一声:“季淮之。”
听见声音,季淮之抬头看了过来,风垂着他的衣服,鬓发被风卷起,山泉水将他的手指冰得泛红,一张脸白得要命,宁双抓拍了一张照片。
季淮之跨步走到他身边,宁双将相机靠近季淮之,说:“你看,真是人长得好看,我这个技术你都能hold住。”
季淮之瞟了一眼屏幕,没说什么,他从果篮里拿出了一个青枣递给宁双,说:“吃点吗?”
“现在不吃,我等一下要去附近转转,拍一些蕨类植物,你要一起吗?”其实宁双一个人完成课题也没什么,但还是下意识问了季淮之一句。
季淮之:“好。”
“你饿吗?”
“不饿。”
“那你怕吗?一会儿天黑了,你怕不怕森林里面有蛇?”
“不怕。”对季淮之来说,蛇这一类的动物他最不陌生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又戳到了宁双的笑点,宁双捂着嘴笑了好久才缓过来。
“好吧好吧。”宁双缓了缓,站起身,将外套拉链拉上,又戴上了一顶黑色针织帽,说,“走吧,就在附近转转,拍几组照片就回来。”
“好。”季淮之跟上了宁双的脚步。
这个时候的密林里面,不冷也不热,蝉鸣此起彼伏,还有很多小动物的声音,宁双走到哪里拍到哪里。
也和季淮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跨过小溪,宁双在岩石峭壁中拍了几组照片,“季淮之,你今年新年回家吗?”
“不回去。”
“不回去?”宁双记得在季淮之的资料卡里面,季淮之的家离淮安市很近啊,不比自己,老家在很远的地方,当然就算宁双的老家离他大学在的城市很近,宁双也不会选择回家的。
他讨厌那个地方。
“你呢?”
“我?我也不回去,本来也没有回去的必要嘛。”宁双说。
季淮之看着宁双的背影,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后颈,那块淡色胎记颜色已经变深了许多。
印在宁双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色情美。
“老家没有很重要,或者很想见的人吗?”季淮之问。
宁双:“没有,他们和我关系都一般吧,我和你说,我老家是一个特别……封建保守的村子,住在里面的人都特别地社恐,不想和人沟通交流什么的,而我的性格嘛,你也看见了,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我,那我还回去干什么?”
“你性格很好。”季淮之认真说。
宁双感觉季淮之是在安慰自己,他笑着说:“我是说我村里的人觉得我性格不好,现在这里上大学,他们倒是觉得我性格很好,我还认识了很多朋友呢。”
这点季淮之当然知道,有时候他还很烦宁双认识这么多的朋友。
“好了,拍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天色渐晚,他们都得靠着手机打光才能看清回去的路了。
宁双走在前面,看着孤零零的独木桥,回头对季淮之伸出了手,说:“走吧,我牵着你。”
季淮之眸光微亮,慢慢伸出手,将手搭了上去,紧接着,宁双滚热的手握紧了他的手,他被宁双牵着手走的路。
他看着宁双的后背,喉咙一时有些干涩,这一幕和很多年前的一幕似乎重合在了一起,他恍惚得分不清过去与现在了。
“季淮之,你的手真的好冷,你是不是天生体寒……或者从小身体就不好啊?”宁双不止一次觉得季淮之的手冰得甚至有些冻人了。
“很冰吗?”季淮之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手很冰过。
宁双点头:“不过也还好,你可以去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在季淮之听来,这也算是宁双的一种变相的关心吧?他抿起笑唇,凝着宁双的背影,郑重其事地回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