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挣了银钱怎么回报我呢?”徐言其起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思。
“我让你日日珍馐,穿金戴银,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坐着享清福。”赵云程说着,倒先把自己说乐了,“这两年,辛苦你了。”
“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不能养成他好吃懒做的毛病。”
低语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酣睡声,李桂棠嘱咐过他们要给孩子戒夜奶,这段时日赵时桉已然适应了,两人终于也能睡个整觉。
翌日早起,徐言其就觉着天寒,一出屋子才发现夜里落了雪,今年入了冬月才落雪,比去年可迟了些时日。
拢了拢身上的袄子,徐言其先去了一趟钱良和王大壮的家里,告知他们别往后山去了,雪天道儿滑,摔上一跤可就不好了,尤其是哑哥儿,平日里要照顾孩子。
趁着赵时桉还没醒,赵云程早早把火盆点上,灶房里不见徐言其的人影,他便猜到是去季哥儿和哑哥儿那里。
徐言其回来时,赵云程正在院里扫雪,灶房顶上的烟囱已经冒起了烟,想来已经热上了晨食。
“阿奶在屋里看着桉哥儿呢,瞅着天儿应是不会再下了,等扫完院子里的雪,我去把山道上的雪也清理了。”
徐言其在檐下跺了跺脚,应了声道:“咱今年啥时候杀年猪?”
“等雪消了,我去找趟刘叔。”赵云程双手交叠,拄着扫帚言道。
元宝自从下崽儿了之后沉稳了不少,今年不见它在雪地里打滚撒泼,反倒趴在窝里,盯着家旺玩雪。
徐言其给留下的两只狗崽取名为家旺、福临,福临被赵云程捉去了后山,和旺财作伴儿。
赵时桉还没见过雪,晌午天儿暖了些,徐言其给他穿好袄子,戴上虎头棉帽,抱着他到院外瞧了瞧,这可把孩子兴奋坏了,一直咿呀个不停,直到回屋,还有些意犹未尽。
“外边儿天冷,可不敢多待。”李桂棠抱着赵时桉坐在床边烤了烤火,暖了身才将放到床上,让他自己去耍。
这些时日,赵时桉正练习着爬行,那双小腿蹬得可有劲儿了,只是他只会往前,不会后退,但桉哥儿聪明得很,爬到床边就停下来,叫唤着让大人把他抱回去,而后再重新爬。
冬日中旬往后,村里人家就开始陆续的宰猪,赵云程今儿去了邻村一趟,正巧刘正在家,不过时辰不赶趟,便约了明日赶早,他们也好早早烧水准备着。
今年宰猪,徐言其还特意喊了季哥儿和田家,院里房多,不愁摆不开桌子。
徐言其和何倩多了娃娃要照看,赵云竹的身子又不宜见血,其实与去年相比,干活的人也没多几个。
刘正第一次见赵时桉,许是他身上有煞气,孩子见了他就哭个不停,无奈之下,刘正只能去厢房歇着。
种猪依旧是一块儿弄了过来,一头母猪能下四五年的崽儿,这时候打圈,来年五月份正好劁猪卖猪崽儿。
忙活了大半天,只为晌午那顿猪肉宴,赵时桉和王二宝今儿终于尝到了肉味,不过是小小一块儿,香得两个孩子直吧唧嘴。
赵云程同去年一样给赵文河和赵云涵分了猪肉,只卖给刘正半扇,得了将近二两银子。
第95章 第二年
进了腊月,徐言其和赵云程打算去镇上置办年货,赵时桉这些日子捣蛋得很,怕李桂棠看顾不住,他们本想着带他一块儿去,但隔日天寒,徐言其不忍赵时桉跟着受冻,想着前日李正元还让他抱孩子过去,他们便将孩子送去了李家。
赵时桉对李正元和叶怡很是熟稔,两人走后也并没有哭闹,李正元在家里准备了许多稀奇的玩意儿,赵时桉被引去了注意,一个人坐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
李家用的炭是上好的木炭,家里更暖和一些,赵时桉穿的厚实,又一直活动着,额头没一会儿就沁出了层汗,叶怡不敢给他随意增减衣物,怕一冷一热让他染了风寒,只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汗。
“老爷,我瞧琛哥儿和怀宇这俩孩子相处的时间够久了,不然过完年就张罗着把亲事办了吧。”叶怡抱起爬到床边的赵时桉,怕他不小心跌下去。
李正元叹了一声,他最愁的就是李乔琛的亲事:“回来先问问琛哥儿,瞧他有什么打算,怀宇这孩子性子开朗,倒和琛哥儿的脾气互补,有他在身边儿跟着,琛哥儿都不似以前那般沉闷了。”
“我瞧着也是,最重要的是我们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腊月的镇上,可谓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个月,赵云程始终都牵着徐言其的手,就怕被人群把他们冲散了。
今年家里虽然多了赵时桉,可一个奶娃娃吃不了什么,准备的年货与去年大差不差,只多了几盒糕点和一些果脯。
时至晌午,两人在镇上吃了碗热汤面,回去时给李桂棠带了两个肉包子,到家里就不用再开灶了。
背篓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备下的东西,回程时两人搭了驴车,将背篓放回家里,才去了李家接赵时桉。
屋里赵时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