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着急迎娶那外室过门。”
安陆侯震怒,狠狠拍了拍桌子,“混账!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谁教你这样跟你老子说话的!”
“圣贤书教导: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萧邺慢慢起身,锐利的眼里满是对他的恨意,“您觉得你作为父亲,称职吗?”
“五年前,建德十四年,我奉旨率兵攻打南蛮,被小人偷袭,奄奄一息,昏迷一月才醒,后又卧床养病大半年,此后再也没有上过战场,这都是拜你所赐啊,我的好父亲。”
安陆侯凌厉的眼眸微微眯起,到底是经历过厮杀的场面,早已是处变不惊,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打量站来着的青年。
当年,萧邺才十五岁,便立了军功,锋芒太露,朝中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照此下去,再过几年风风头必定胜过他。安陆侯戎马半生,正值壮年,岂能让一个晚辈站在他头上,况且萧邺因生母去世,对他颇有敌意,待其羽翼丰满,不好控制啊。
安陆侯派了心腹潜入萧邺军中,在南蛮之战中,折了萧邺的羽翼。
随后,安陆侯灭口,本以为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萧邺竟不知在何时就知道了。
安陆侯指腹摩挲,他真是小瞧了这儿子。
萧邺长身挺立,眼神似淬了冰般寒凉,道:“父亲对不起的,又何止儿子一人。我娘、沈大人,甚至还有王慧兰。”
提及安陆侯心里的一根刺,他怒意横生,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混账!”
“父亲觊觎沈大人之妻,龌龊至极!王慧兰处处模仿周夫人,父亲便将她当作周夫人的替身,与您的妻妹苟合。王慧兰哪甘心当一名外室,便设计毒死了姐姐,取而代之。”
萧邺怒目而视,眼睛猩红,厉声道:“是你,间接害死了我娘!你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他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长指取了一缕发割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今日我与你的父子之义就此断绝!从此以后,你当你的侯爷,我做我的羽林郎。”
“翅膀硬了,口气倒不小。”
安陆侯一拳回挥过去,萧邺站在原处,抬手接住重重的一拳,反手握住这一拳,曲肘击去。
拳风呼呼,扬起肩头掉落的头发。
父子二人赤手空拳,从花厅打到外面,宅子里的仆人们都傻眼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扶风担心萧邺受伤,忙去叫温大夫来。
萧邺一掌击中安陆侯的胸膛。安陆侯连连后退,一脚用力踹开萧邺,他竟不知这小子的武力现在如此纯青,都能与他打个平手了。
父子两人都都不同程度受了内伤。
安陆侯余光瞥见长廊下的温容,眉头皱了皱。
这便是这逆子养在外面的女人?
“出言不逊,败坏门风的东西。”安陆侯拂袖离开,权当没这个儿子。
安陆侯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萧邺捂住胸膛,吐出一口鲜血。
“大公子!”扶风忙扶住萧邺,着急地对温容道:“温大夫快来瞧瞧。”
萧邺手背抹掉嘴角的血,推开扶风道:“去跟她说一声,那人离开了。”
扶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谁?”
萧邺敛了敛眉,睨他一眼。
扶风恍然大悟,忙道:“卑职立刻就去告知云姑娘。”
将萧邺交给温容,扶风即刻离开花厅,将消息告诉姝云。
……
屋子里,姝云坐立难安,听闻萧邺与安陆侯断绝父子关系,震惊不已,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姝云坐在榻上,思绪纷纷。
许久之后,她听见外面传来动静,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萧邺从外面进来。
他穿的不是离开前的那身衣裳。
姝云从榻上起身,朝他奔去,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娇小的身躯撞了满怀,萧邺微微一愣,抬臂圈住她。
“哥哥,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姝云从他怀里抬头,关切问道,眼尾逐渐红了,皱着眉的一张脸满是担忧,“我都听扶风说了。”
萧邺垂眸看她,深邃的眸子里,神色晦暗不明。
姝云小臂圈紧他的腰,软软的侧脸枕在他的胸膛,道:“以后就让妹妹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萧邺眉目微动,轻抚她的发顶。
此前她对他避而不及,不过才短短几日,竟变得如此乖顺,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撞了南墙知道回头了么?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是她愿意的。
萧邺长指抚摸香腮,挑起她的下颌,道:“妹妹应了的,可不准食言。”
姝云心中一凝,握住他的手,将侧脸枕在男人宽大的手掌。
……
下午的时候,萧邺回了趟侯府,带走几样重要的东西,也将碧罗带了回来伺候姝云。
萧邺搬出了侯府,置办了新的衣裳,与姝云的衣裙放在同一个衣柜里,将那未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