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害羞和震惊，她觉得自己现在很糟糕的竟然开始因为恐惧而颤抖了。

沈默柔不喜欢酒，因为她那个烂爹最爱喝的就是酒，每次喝完酒就会打她和妈妈。

许瑾妍贴上来的时候那股酒气贴得更近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开始涌上心头，让她身体僵硬。

“太近了…瑾妍，不行…”

“什么不行？”

许瑾妍见她呼吸有些颤抖，还以为是害羞了。

她其实没喝醉，只是实在喝得太多，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见到沈默柔，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她就清醒了一些，但也很想耍小性子，酒精催促她把理智的那一部分完全抛之脑后了。

许瑾妍干脆借着酒劲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谁？不许骗我！”

沈默柔听完她的问题一愣。

爸妈糟糕的感情一直影响着沈默柔对爱情的观念。

她也在听完苏若凝那些话以后开始思考，自己对许瑾妍的感觉完全就是苏若凝说的那样，但是她的世界观里从来就没有女生相爱的观念。

自己对她真的是喜欢吗？苏若凝也说那些不全面，可是她也不明白，她也好想有个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她那天还带着这些疑惑假装以第三视角问过素美芝，问过林莉莉。

素美芝说有感觉就去追，后悔就来不及了；林莉莉说她这朋友不是喜欢，已经是很爱了。

喜欢是什么样的，爱又是什么样的，这种界限太模糊了，但她知道不论是哪一种，她都想在许瑾妍身上感受到，而不是别人。

所以谢纪尘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她的答案只有许瑾妍。

听到许瑾妍那天说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海边，她其实已经猜到许瑾妍的意思了，她也很庆幸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许瑾妍很勇敢很真诚，但自己相反的在这方面非常胆小。

两个女孩子也可以在一起吗？会不会让别人觉得很奇怪？

自己已经习惯了别人投来的奇怪的眼神，但许瑾妍不可以，她很好，她不能经历这些。

所以她没说明，她一直在想应该要怎样做才能对得起许瑾妍对她的这份感情，她要为喜欢的人负责，也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许瑾妍现在又是这样的状态，她就算现在说了真心话，许瑾妍明天还能记得吗？

“……”

许瑾妍见沈默柔一直不回答，还以为是自己问错了话，但是她也有点委屈，忍了这么久等到的回答是沉默，她也很想哭。

而且她真的哭了，喉咙微微一动，委屈的呜咽声几秒钟里就变成了大哭。

沈默柔从来没见过她哭成这样，一时间慌了神，也顾不得思考太多，急忙重复道：

“我喜欢的人是你！”

许瑾妍听到她说的话，眨了眨哭红的眼睛，泪珠还留在睫毛上，呆呆的反应了一阵子：“嗯？”

她听到回答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又惊又喜的看着沈默柔，眼睛亮亮的，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她：

“你喜欢我吗？你真的喜欢我？”

沈默柔一遍又一遍的回复道：“喜欢…喜欢你。”

许瑾妍听完回答，什么也不再多想，微微扬起脑袋就贴上了沈默柔的唇。

沈默柔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她刚感觉到许瑾妍的接触，脑子就已经宕机了。

她感觉像做梦一样。

许瑾妍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贴了一秒吃到豆腐就收。

沈默柔声音有些颤抖：“…你的脸上都是泪痕，我先给你擦擦脸好不好？”

许瑾妍松开手，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沈默柔从她身上爬了起来，重新给她调整好了姿势盖上被子，“乖乖躺好，不许乱动。”

许瑾妍看着她有些颤抖的手和她听起来努力压抑情绪的声音，好像不是在害羞啊…

许瑾妍没说话，就躺在被子里遮住半边脸露出两个亮亮的眼睛看着她。

沈默柔拿来热毛巾坐在床边把她遮住脸的被子拉了下来，给她擦了擦脸。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许瑾妍歪了歪脑袋，问了一句：“你不开心吗，我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

沈默柔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手里的动作，“你怎么问这个，没有不开心。”

“可是你的手刚才在抖。”

沈默柔轻轻叹了口气，“不是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想起不好的事情来了。”

许瑾妍的脑袋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沈默柔那便宜爹的事，根本不知道她口中的不好的事情是什么。

“是什么呀？”

沈默柔听着她的问题，好奇她到底有没有喝醉，怎么看起来好像挺清醒的。

“不告诉你。”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我们现在都在一起了，你就和我说嘛！”

沈默柔嘶了一声，伸出手弹了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