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张脸的刹那,只见那轻薄浮浪的面皮哭得湿艳至极,眼睫都黏住,抽泣之间更是颤啊颤的,连颈部都透着洇红之色。
当真是,销魂夺魄,叫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太后感觉有只手在紧紧地抓着她的心脏,叫她抽痛之余又生起强烈的惊悸来。那一瞬间脑子里明明灭灭的闪过许多阴暗可怕的东西,叫又被她硬生生咬着唇死死压制了下去。
不可以,总感觉那些过分的想法泄露出来,会把青年吓坏的。
于是疼惜的感觉重新占据了上风,太后在宋琢玉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安抚似的轻吻,柔声道,“玉郎莫羞,在我面前,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说罢目光落在对方背上那道刺眼的鞭痕之上,眼里滑过一丝厉色,“至于武秀,身为公主,年纪也不小了,竟还这般不知敛束,到底是皇帝平日里太过纵容——”
“既然无人管教,那本宫便来亲自教训教训她,什么叫做规矩。”
那渗着寒意的声音一出,立马就将宋琢玉从羞臊得无地自容的情绪中拽回神来,他猛地一个激灵打了个抖,讪讪道,“啊不、不用吧?”
“武秀公主也不是故意的。”宋琢玉抓了抓脑袋,“再说了,若非我将那扇子递给宥儿,也不会平白惹起他们争抢。”
他一个大人,哪好意思跟人家小姑娘计较。
宋二公子垂着头,臊眉耷眼的,全然忘了刚才是谁还哭得眼皮薄红。
太后看着他,只觉得可怜可爱,整颗心都变得分外柔软。这人分明前一秒还脆弱得掉泪,此刻却摆出大人样的歉疚,简直叫人爱极了。
“好好好,听你的便是。”她面上温和浅笑,心里却淡漠极了。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随手就收拾了。
只是既然自家情郎心地善良,不忍心下狠手,那就不要让对方知道便好了。
太后的眼底淬了层冰碴,敢伤她的人,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
“到底是伤得重了些,回去之后定要好好休养,这几日就先别来当值了。”正好她腾出手解决点事情。
太后摸了摸宋琢玉的脸,在青年惊慌的视线里,缓缓将手伸进对方半褪下来堆积在腰间的衣物里,“至于今夜——”
“就留下来吧?”
太后笑了,“就说小宋大人伤重暂时无法移动,我特意开恩,容许你歇在偏殿,如何?”
她轻“嗯?”了一声,半撑着头躺在宋琢玉的身边,织金蹙绣的裙摆顺着榻沿漫开,金线在烛火下流转,层层叠叠的褶皱像蛇鳞泛着冷光。
宛若一条美人蛇,不动声色把猎物牢牢圈在了自己的领地里。
“蓉娘!”
宋琢玉隐隐觉得她摸的地方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奇怪在哪里,只能咽了下口水,急忙抓住太后在他衣裳里乱动的手,“等、等等等——!”
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万一等会儿出丑可就没脸了。因此宋琢玉面色微红,似是难以启齿般的羞声道,“我、我如今身上有伤,怕是没法”
要不咱们改日再试?
哪知话还没说完就被反手推到,女人突然欺身而上,“没关系,我会很小心,不会碰着玉郎伤处的”
“嗯???”
什么跟什么,怎么听起来跟他想的不一样,还没等宋琢玉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呀,他就已经惊恐得没脑子再去想其它的了。
“欸,等等,你摸哪里?不不不,那里不能进去——”
次日。
宋琢玉醒来的时候好不郁躁。
床榻另一侧已经没人了,太后不知道去哪里了,倒是地上跪着一道人影,也不知是不是留给他出气的。
真是,他竟然会遇上这种糟糕的事情?宋二公子抓狂的揪着头发,恨不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偏偏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蓉娘、蓉娘怎么能那样欺负他呢?宋琢玉拿手盖住脸,表情难以言喻,一时也说不出是羞愤居多还是恼意居多。
任谁风流了大半辈子,结果在床上被个女人给也不知是倒霉还是新奇,只能说还是稍稍有点难以接受。
要不是那个人是蓉娘,宋琢玉便是拼着伤口崩裂也要跟人大打一场的。
纵使满眼复杂,宋琢玉还会是扶着柜子,艰难的从榻上爬下来。
偏偏一动,有个玉制的模具就被袖子带下来掉在地上。响亮的声音,叫宋琢玉一看见就又开始疼了,隐隐想起被那物百般折磨的异样感来。
他脸色一黑,抬脚就把那玩意儿一踹,眼见着那东西咕噜咕噜的滚进了床下,这才安下心来。
许是听见声音,那跪着的人终于抬起头来。
一身紫色太监服,然后是那张面如傅粉,略显阴柔的脸,敛眸细声道,“小宋大人可是歇息好了?太后娘娘有令,大人醒了之后便由奴才送您出宫。”
宋琢玉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容,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这是谁来,“你你不是那个,那个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