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存的理智拉住了他。

还不是时候。

再等等。

他松开林知霁的手腕，捧起他的脸，声音喑哑：“知霁，看着我。”

林知霁蹙起眉头，双眼迷蒙地睁开。

却正巧看见谢夷左眸的黑色褪去，布满灰翳的眸子如同野兽般无机质，却又带着浓重的欲，令人心惊。

-

林知霁在床上翻滚了第108圈。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三四天了，但他还没能从当时的刺激中缓过来。

其实那天谢夷帮了他之后，就把他抱去清理了，没有再进一步，甚至最后都是自己解决的。

可林知霁知道，他不再是一个纯粹的直男了。

之前的亲亲抱抱还可以说是做任务，但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毕竟、到底、其实……他也是觉得有点爽的。

林知霁猛地将脸埋进被子里。

呜呜呜完了。

妈妈，你的儿子变成gay了。

所以，是不是要和谢夷谈恋爱啊？

林知霁翻了个身，仰头看着床帐。

他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而且当时那种情况，谢夷还能忍住什么都不对他做，那份体贴和尊重他还是能体会到的。

他不是不受触动的。

可是，他到底是要离开的。

而且他还瞒着谢夷那么多事情，并且根据这几次任务来看，他这个反派拯救系统可能也有点水分，谢夷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他的。

林知霁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他吓得立刻坐起来：“谁、谁啊！”

门外传来洛之棠温和的声音：“林公子，是我。”

林知霁长出一口气。

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他跳下床，穿好鞋子，又整理了一下衣物，才打开门。

林知霁请他进房间，又给他倒了茶。

洛之棠看了眼他的神情：“林公子这几天睡得不好吗？”

林知霁：……

确实不怎么好。

他一闭眼就会想起那晚的事情，然后就会在床上羞耻地翻滚，直到滚累了才能睡过去。

有时候睡过去还会做噩梦，一整个不堪回首。

“还、还好。”林知霁打了个哈哈，“洛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洛之棠道：“在下只是看林公子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知霁：……

他是怕碰到谢夷，所以不敢出门。

甚至这几天他连任务都不敢去找谢夷做。

可是这些话他哪里能和洛之棠说，便只能找借口道：“可、可能有点热吧，就不太想出门。”

“今年确实很热。”洛之棠看出他躲闪，也不戳穿，“在下让人多送几盆冰过来。”

林知霁暗暗松了口气：“谢谢。”

“林公子不用谢我，这是主上吩咐的。”洛之棠又笑道，“多亏林公子那张神奇的□□，让主上如今不必再受灼髓之苦。”

林知霁：……

如果不是洛之棠不知道内情，他都要觉得他是故意的了。

林知霁干笑两声：“那就好那就好。”

洛之棠等了一会，才暗示道：“林公子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林知霁连连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洛之棠也只能将剩下的话咽下去：“既然林公子无事，在下也就放心了，林公子休息吧，一会便让人将冰送来。”

林知霁将洛之棠送出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他倒也不是不想问谢夷，只是……

哎，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于是他又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敲响。

林知霁以为是下人送冰过来，便道：“直接拿进来吧。”

门被推开，夜风将一股凉意吹进了房中。

然而林知霁却猛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果然看到了桌上刚刚放置的冰块，以及旁边脸色和冰块一样凉的谢夷。

“怎、怎么是你！”

林知霁从床上跳下来，下意识就要跑，却被谢夷拦腰给抱住，牢牢地禁锢在腿上。

林知霁怕再次擦木仓走火，顿时不敢再乱动。

他的乖巧令谢夷的怒火缓和了许多：“躲够了？”

林知霁结结巴巴解释：“也、也不是躲，就是在想事情……”

“不是躲我？”谢夷问。

林知霁连连摇头：“当然不是。”

“那就好。”谢夷凉凉道，“不然我还当是我伺候不好呢。”

林知霁：！！！

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

谢夷捏着他的下巴问道：“林公子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