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贤是当今幼弟,颇受宠爱,便算是别苑规模也不小,不是一时半会能逛完的。
朱永贤知道裘智在外面跑了一天,回来肯定要洗澡,早就叫仆人准备好了热水。二人洗漱完,上床躺着说话。裘智说了没几句,就觉得眼皮打架,声音越来越低,嘟囔着睡着了。
朱永贤叹了口气,暗道:这另一半太有事业心也不好。
朱永贤亲亲裘智的额角,低声道:晚安,好梦。说完搂着爱人,相拥入眠。
裘智睡得死沉,感觉没睡多久,就被朱永贤叫了起来。裘智迷迷糊糊道:几点了?
朱永贤拿了条毛巾,先给裘智擦了把脸,看他稍微清醒了些,才说道:7点了,该起来了。
裘智一把推开朱永贤,又躺回床上,耍赖道:再睡一刻钟,不吃早饭了。
朱永贤哪会同意,一下又给裘智捞了起来,道:这又不是现代,还能边办公边吃饭,你昨晚上就没吃东西,早上多少得吃点。
裘智无奈,用手使劲揉了揉眼,醒了一下神,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那件官服又是土,又是汗的,洗了还没晾干,裘智让广闻取了新的官服来。
裘智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朱永贤道:幸亏听你的多做了几件,不然连换的都没有。
朱永贤一听裘智夸自己,立刻美上了天,得意洋洋道:虽然我是个逍遥王爷,但论做官的心得还是比你多的,听我的准没错。
裘智看他穿了一身茶色织金妆花纱道袍,奇道:你待会要出去吗?
朱永贤宠溺道:你不是要收拾屋子吗,我怕底下人不知道你的喜好,我去盯着他们,顺便看看咱们新任县丞老爷的威仪。
二人用过早饭,裘智坐了轿子,朱永贤骑马,往县丞衙去了。不是裘智不想骑马,他昨天骑了一天的马,腰都快断了,大腿内侧先是磨出了血泡,之后血泡又磨破了,只能先坐轿子。
几人到了县丞衙,还没到敲三邦的时辰。裘智暗暗松了口气,幸亏没赖床,不然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太丢人了。
裘智带着广闻去了签押房,朱永贤则带着太监去了后衙,给爱人布置房间。
如今五月中旬,正是农忙时节,衙门不受理民事纠纷,也没有县衙转送来的公文。裘智在签押房里转了一圈,看没什么事,就往三堂去了。
裘智命人把金老爷的衣服拿了过来,又叫来几个捕快一起研究起来。金老爷的衣服在水里泡了一夜,仆人帮金老爷换衣服时撕个稀烂。几人费了半天功夫,先将衣服拼凑好了。
赵捕快指着袖口道:老爷,您看这怎么有块黑啊。
裘智闻言仔细看了看,确实有块黑色污渍,只是颜色略淡。这年代没有鉴定仪器,只能凭经验来判断。
裘智想想道:似乎是墨迹。昨日在金老爷房里,看到了笔墨纸砚,可能是写字时沾上的。
赵捕快憨笑道:金老爷都这么有钱了,还穿脏了的旧衣服。
裘智听了心念一动,打发赵捕快去金家,让何典史问清楚金老爷平日里的生活习惯,是不是非常简朴。
裘智刚检查完金老爷的衣服,乔师爷就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拱手道:见过东家。
乔师爷给裘智使了个眼色,暗示裘智,有些话想私底下说,裘智挥退众人。
乔师爷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看着裘智,道:东家,咱们可以结案了。
裘智没明白乔师爷的意思,眨巴眨巴眼,不解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乔师爷道:东家,柳管家既已供认不讳,咱们又何必横生枝节呢。
裘智看乔师爷神神秘秘的样子,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惊天线索呢,美滋滋地等他汇报,哪知乔师爷是让他葫芦僧乱判葫芦案。
注1:来源:《星岛日报》陈彦霖死因研讯,专家证人马宣立法医证词。
朱永贤:我要把裘智宠上天~
第7章 金佑谦的身世
裘智脸色一变,沉声道:口供疑点颇多,尚不能结案。
乔师爷恨铁不成的看着裘智,好言劝道:我细细看过证词,并无疑点。他一介匹夫,记性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裘智依然摇头,执意不允。别的官员怎么做,他位卑言轻,管不了。但是他只要在这职位干一天,就不能在手里出一件冤假错案。
乔师爷倚老卖老道:≈东家,您初次做官,不懂这其中的门道。审案讲究难得糊涂,快刀斩乱麻地判了,有的时候牵扯太多,反而让您难做。≈
裘智本来就没睡够,今天不太舒服,又被乔师爷一顿教育,气得有些头疼。
裘智用手按按太阳穴,按捺住内心的不满,耐着性子道:这还牵扯十五年前的案子呢。
乔师爷以为裘智是不愿得罪当年的办案人,官场上官官相护也是常事,漫不经心道:口供好改,您再审他一次,只让他认了金老爷的事,结了案便是。
裘智被乔师爷给气笑了,道:是陈爷没给您发薪水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