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与温公子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识。”
晏回南说完又问詹思妍:“温夫人,我来之前曾与王大人聊过,却不曾听他说过温公子已娶妻。温公子是何时娶妻的?”
温垚见他如此直白地问,生怕母亲矢口否认。
但詹思妍想的是温垚的婚事是家事,不足为外人道,只含糊道:“是,是近期才定下的婚事,婚礼尚在筹备当中。只是这阵子都没有良辰吉日,怕是要往后延了。怕是赶不上让晏公子吃一口喜酒了。”
晏回南望向谢韵的目光灼灼,谢韵是真的打算要嫁与此人了?
那他们之间的婚事算什么?装不认识他,前尘往事便可以全都一笔勾销吗?
只要他们不曾和离,她便不能另嫁他人。
“是么……”晏回南强压下心头的苦涩,“这样的喜事,晏某自然不会错过,我不怕等。到时晏某必定会奉上一份大礼,恭贺二位。”
他仿佛是自虐一般的,一定要等到谢韵把所有残酷的事实都甩在他面前,把他的心捅得血淋淋的,他恐怕才能劝自己放手。
只要谢韵表露出一点,哪怕多看他一眼,给他哪怕一点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他倔强地在等待那一眼。
只要一眼就好,只要谢韵施舍给他多出来的一眼,他就能撑下去。
詹思妍倒是陷入了为难,一时语塞。她刚刚那番话只是先顺着温垚的意思,但她并没有真的想让温垚娶谢韵为正妻。但若是做妾,她倒是比旁人都要合适。
毕竟谢韵的能力,詹思妍是十分欣赏的。只是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着实无法做温垚的正妻。
詹思妍的目光从谢韵进来时,便谨慎仔细地流连在晏回南与谢韵的身上,她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晏礼,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说话时,目光频频落在谢韵的身上。
也许他的到来和谢韵有关。但由于他是琅琊王氏派来的人,詹思妍也没办法打发了他去,反而得将他如同座上宾一样供着。
“既然晏兄如此热情,我们会好好协商婚礼日期,抓紧筹备。届时,还望晏兄莫要失言,一定要来吃一杯喜酒才好。”说着,温垚的手拦住了谢韵的杨柳细腰,暗戳戳地向晏回南宣示主权。
谢韵却因为温垚突然揽上来的手,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开。但迎着晏回南的目光,戏要做全,她便忍了。任由温垚的手揽住她的腰。
稍后,温垚带着谢韵将她准备的礼物都送上之后,便找了理由带着谢韵离开。
回温垚院子的路上,谢韵低声问:“你刚刚所说的婚礼,难道我们真的要办婚礼吗?”
她可没打算真的嫁给温垚。
事情的走向已经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了,若是真的三叩九拜,拜过天地行过礼了之后,她和温垚难道真的要做夫妻吗?
她不曾想,也无法想象自己和温垚共同生活的样子。
温垚能明显感受到谢韵话语里的抗拒,他只好说:“只是做戏而已,姐姐。你怕了?”
“什么?”
温垚:“你怕我假戏真做是吗?”
清冷月色下,树影松风,谢韵看不清温垚的神情,但是他的脸与她的脸不过一拳之隔。谢韵不禁往后退,吞咽了口水。
“温垚,我们……”她的声音清浅,有些发虚。
想不到她居然在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人面前,感受到了一点压迫感。她从前在温垚面前,向来都是以姐姐自居,她对待温垚就像对待谢润一般。照顾、关心,但总是带着姐姐的威仪。
温垚的喉头哽住,失笑道:“放心吧姐姐,我不会利用这件事胁迫你。”
一切都是他自愿,这场戏,无论结局如何,他都甘之如饴。但结局,他终归是要争一争的,哪怕最后谢韵谁都不选择,他也有理由,有资格一直留在谢韵的身边。
至少,比那个男人有资格。
“但你总得有个归宿,不是吗?你有想过吗?若是你要回了晏朗,你要一个人带着他吗?他总得有个父亲,才不会被人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