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挑开视线,盯着他的衣领,问:“你找我有事吗?”
“?”
许思睿轻笑出声,“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不是你站在我卧室门口?”
“哦哦。”她摸了摸鼻子,视线又不自觉往下掉了一些,调动短暂僵住的大脑细胞,回想起自己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我是想问问你明天去不去学校。”
他说:“无所谓。”
“无所谓是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你特别想让我去,我可以勉强去一下的意思。”他看着她因视线低垂而变得显眼的睫毛。
“我应该是想让你去的。”她小声说,“不过,去不去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愿。”
“那去吧。”
“哦……”
话题进行到这,祝婴宁认为已经可以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猜测是他身上刚洗完澡还在冒热气的原因,站在他面前实在是有点儿热。
绕过他正要回自己房间,许思睿冷不丁来了句:“你很紧张?”
这句话他问得很轻,几乎是气音,带着几分声带振动的低哑。
她的手都已经握到客房门把上了,被他这么一问,动作顿了一下:“……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他微微侧身,将身体朝向她,声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喂祝婴宁,贪图我的美色也是正常的,毕竟我……”
话音未落,就被她打断了。她转过头,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耳根烧着薄红,轻声说:“你很漂亮,我确实不太敢看你。”
说完就按开门把,走进客房,当着他的面把房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她也没有马上离开,站在门后陷入沉思,思索了半天,才甩了甩头,甩开那些自己想不通的杂念,回到书桌前继续整理书包了。
房门隔开了联通的空间,许思睿呆站在客房门外,脑子一片空白。
她那句话像某种能够传导热度的介质,将她耳根的红传到了他身上,烧成燎原大火。
心里莫名泛着股痒,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碰到铁制门把手,被它猛然冰了一下才稍稍回过神,五指拢在上面,握了很久很久——
久到冰凉的门把都被他的体温煨
热了,才深吸一口气,慢吞吞松开手。
开学,阔别了学校半个学期加一个寒假后,许思睿终于又背着书包踏足了这地界。
在楼梯间分别的时候,祝婴宁低声对他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千万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