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言要帮助她所在的班级取得校运会冠军的誓词着实哭笑不得,他没有答应,不过也没有拒绝——起码没有拒绝得很彻底。他发现自己其实很享受她为了他全力以赴的整个过程,每次想到她付出这些努力,目的都是指向他,他就觉得爽得不行。这心思如果被孙明远听见了,他绝对要尖叫着吐槽一句:“许思睿,你变态啊!”
准备活动进行了一周多,校运会为期三天,准时在五月中旬举行。
身为高一年级,他们在所有运动项目中都是打头阵的,高一比完才轮到高二比,至于高三,当然是在教室里苦命地学习,连观赛都没有资格。
操场上人声鼎沸,有些项目是同时进行的,譬如许思睿的羽毛球比赛和祝婴宁正在参加的跳高比赛。
和他一起打羽毛球的队友是个新手,水平也就勉勉强强能挥动羽毛球拍把羽毛球拍出去,至于拍出去以后落点在哪就不受控制了,他们双打时,许思睿制定的策略简单粗暴:“你站远点,接接边角线的球就行,其余地方都空给我。”
队友就喜欢躺平被带飞,闻言乐滋滋地点了点头。
许思睿的好胜心很弹性,对于不感兴趣的比赛,基本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只有感兴趣的比赛才会尽力一搏。但不感兴趣的比赛又得细分为有人观摩的比赛和无人观摩的比赛,如果观摩的人太多,为了面子上好看点,他通常也会使出七八分力气,此刻的比赛就属于他不感兴趣但是观摩的人太多的。
为了那点面子,他还是打起几分精神,为自己班级赢得了一片沸腾的欢呼。
结束后他大汗淋漓,难受得想跳河,拿毛巾擦拭汗湿的脖颈。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他应该待在场馆里吹着空调享受冷气才对,但擦完汗后,他还是哄着自己来到了外边操场的大日头下,默默观摩已经进入尾声的背越式跳高比赛。
很奇怪,无需刻意去寻找,他便在人山人海中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起跑,助跑,背身一跃。
他们的高中除了
普通生,也招体育生和艺术生,祝婴宁的姿势自然比不上体育生标准,但她很有劲,这股劲并非蛮力,而是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实处,力求饱满,一点都不飘。
她像一张舒张的弓,一只南迁的燕子,一架匠心打造的拱桥,以一个简单利落的弧线从杆子上翻了过去。
最后结果仅次于体育生,在普通班里夺得第一。
她被班上女生激动地抱住,夹在中间晃来晃去,许思睿喝了口冰镇矿泉水,想离开,却看到她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恰好和看台上的他对上视线,然后朝他挥手笑了笑,笑容比阳光还晃眼。
班上朋友找到他,勾住他的肩:“你在看什么呢?老师让比完赛的同学过去给等下足球比赛的人加油,走呗。”
“嗯。”许思睿收回视线,正想走,裤兜里的手机却嗡嗡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