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得吃,问:“查到了什么?”
将夜道:“回侯爷,在曲州街坊,提及慕余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很多,不过?关?于?他的来?历,众说纷纭,本?就是曲州人?、或者外地的,总之在那曲州城附近,什么说法都有。这个人?好赌好酒,得罪人?多,却很有本?事,像个江湖人?。”
都是没什么用的信息,此人?如此心机,必有身份。褚松回心下烦躁。
蕴青道:“侯爷,还有……照您吩咐,我们去查了慕余的墓,里面确实……是空的,除了些陪葬的衣服、酒具、赌具等。侯爷放心,墓已恢复原状,没有被挖过?的痕迹,小王爷也不会知晓此事。”
萧萧的师傅,果然没死!
殷重即便不是萧萧的师傅,也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褚松回听着风雪,一夜未眠。
赵慕萧也是。
次日?雪停了,庭院中厚厚一层积雪。赵慕萧踩在上面,那声?音让他想起了过?去,在灵州时,尚年幼的他,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地留下脚印。
当时快乐,如今满心情绪。
许子梦的到来?,打碎了景王府的冷清。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赵闲欢欢喜喜地去门口?迎先生,接过?包袱,将他夹着拽到屋里。
许子梦舟车劳顿,脸色略显憔悴,不过?一下了马车,精神恢复了些,打量着赵闲,神采飞扬:“好啊,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偷懒?籍册还能找到吗? ”
赵闲道:“籍册都好好地在书房中搁着呢,娘亲作?证,我可没有偷懒!”
师生的说笑?,倒让紧肃多日?的王府,松快了一些。
景王妃道:“先生一路辛劳,先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阿闲什么性子,您也清楚,您这终于?来?了,正好治一治他,自来?了平都后,别?说温书习字了,翻也不曾翻过?一页。”
赵闲教叫道:“娘!”
“行了行了,你什么德行,当老师的我还能不知道?”许子梦接过?热茶,摆了摆手,“我既入京,再重新好生教你就是了。”
他喝完热茶,舒服了许多,瞥见寡言少语,只带着淡淡笑?容的赵慕萧,不由地心虚,“萧萧,你眼睛可好些了?”
赵慕萧笑?道:“好些了,沈大夫就在府上,帮我医治。”
许子梦甚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那个褚松回……我帮他瞒了你们,实在是对不住。”
许子梦其实在信上已经写过?长达三页的道歉,洋洋洒洒,当面再说时,倒词穷了。
赵闲叉着腰,哼道:“先生也太过?分?了!这是欺骗……”
赵慕萧摇了摇头,“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先生定有先生的难处,也不必再提,不必自责。”
来?了平都后,发生了很多复杂的事情。尤其是与师傅相比,褚松回那件事,他都快淡忘了。
许子梦亲口?听到这番话,才真?正地放下了心。
景王忙着处理赵应与简王的尸骨,成元帝催得急,他一大早就出发了。午时,褚松回又来?景王府蹭饭,赶也赶不走?,只好让他留下。
褚松回见到多时不见的许子梦,多喝了几杯酒,提起在灵州的往事。当然,避开些可能会惹赵慕萧不悦的话题。
许子梦大笑?:“老夫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冯季被揭穿时的嘴脸,每次心烦了,就把这事拎起来?回忆一番,顿时就高兴了!”
提及冯季,亦是谜团未解。
赵慕萧想了想,说起冯季的那枚视若珍宝的竹简,却用乌夏文写着曲州歌谣。
许子梦有些醉意了,稀里糊涂道:“以前齐国还没灭掉陈国时,这个冯季啊,他在陈国做官。平心而论,这家伙虽品性恶劣,却是诗书茂才,天资不凡,所读书文,过?目不忘。我记得好像还出使过?乌夏,回来?便会了乌夏文。”
赵慕萧:“乌夏文……”
许子梦道:“是啊,这可少见啊,整个齐国、陈国,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会乌夏语。虽说老夫厌恶此人?,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有才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