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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43节(2 / 2)

在吃过去自己的醋。

仔细回想这些时日他的疏离,她进一步得出结论:阿郎之前疏远她,是因他以为她喜欢过去的他,讨厌他现在迫不得已的清冷。

他自尊心强,不想被她疏远,所以率先疏远他。

也是个跟她一样不安啊。

她决定再黏他些。

宋持砚发现田岁禾近日又变了,变得更为可怕了。

譬如今日他休沐,坐在院中树下看书,她乖乖在一旁提笔习字,并未跟之前一样不时与他搭话。

安静得反常。

“阿郎,不对,阿砚……”

她以令人匪夷所思、柔情似水的口吻唤他。宋持砚一时半会不知该先揉额角,还是捂住耳。

“何事。”

田岁禾指着满满的纸面:“阿砚,帮我看看写错了没?”

念在她身怀六甲的份上,宋持砚无视她的称呼。拿过纸随意地扫一眼,“都错了。”

但前几日,他路过树下时看到她遗落在树下的纸张,当时分明每一个字她都写对了。

她愿意假装写错来创造亲近的契机,宋持砚也乐意成全她。

他的嘴角本抿成冷淡的一条直线,此刻末梢略微勾起一点弧度。抽出一张新纸,将她练过的字重新写了遍,再递给她。

“照着抄十遍。”

这人可真坏,田岁禾敢怒又敢言:“你握着我的手写,不用十遍,一遍就能会。”

做梦。

宋持砚张口要如此说,但这样粗俗的言辞不符合他的教养。

从来都觉得田岁禾与厚颜、难缠、表里不一沾不了边,如今才知是他不曾看透她。

宋持砚起了身。

“我有事。”

“别走阿砚!我……我也是为了你啊。”田岁禾拉住他袖摆不松,抬起脸怯生生地望着他。

宋持砚今日所穿外袍是不必系腰封的直裰,时下士人多举止端方,不会轻易乱了衣冠,他又尤其注重礼节,为了避免衣袍被她拉得凌乱,只能重新顺着她的力道坐下。

“为我?”

“嗯,为了你。”田岁禾玛瑙似的眼眸盯着他,含情脉脉,“阿砚,我知道你是因为回了宋家,才不得已改了从前的性子,也知道你怕我更喜欢从前开朗的你,瞧不上现在为了融入宋家动不动就装正经的你。”

宋持砚揉捏耳根。他不明白,他何罪至此才遇到她?

“所以呢?”

田岁禾手转着笔杆,目光追逐着他,赤诚且柔情。“所以,为了避免你日后因为变得太好而被我嫌弃,我决定努力变好。”

“这样我就不会嫌弃你了。”

宋持砚:“……”

他想维持礼仪教养,对她有所回应,但实在无力回应。

头疼。

他揉了揉额角。

“你想练字可以,但手把手教你,有失庄重。”

田岁禾退一步:“那我写,你坐我边上给我指正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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