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莲池高中的影响力还是不一样的。
等莲少班的选拔结束,如果她能考上莲少班的话……她就去和陆林花、裴永明摊牌。
宋晓龙最近蔫蔫不乐。
他的不开心有点太容易看出来了。他不再热衷地要买零食,路过零食店陡然失去了大半兴趣;回家既不打游戏也不写作业, 只是一个劲儿地躺着发呆;被所有科目老师夸奖,很久没有在课上说小话和吃东西,但宋晓龙的成绩照样烂得有规律。
宋父觉得不对。
这一切最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就是,宋小胖忽然开始热爱读书——他买了《约翰·克里斯朵夫》、《金阁寺》、《悲惨世界》、《洛丽塔》、《巴黎圣母院》等一系列往日宋小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东西。
知子莫若父。夜里, 宋父和宋母躺在床上聊家常, 分析儿子不对劲的时候, 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这个细节。
只是,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母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关键。
“——那个同桌!他同桌转过来第一天他说过, 他新同桌老是喜欢看书!”
没错。宋父宋母宛如新时代福尔摩斯和华生一样,顺着宋晓龙平日里只言片语的描述和巨量的个人想象,替宋晓龙补全了整个故事。
前段时间的一天, 宋晓龙从学校门口哭着一路走了回来,被问发生了什么还嘴硬,只说自己被老师骂了。
宋父当天就和宋母悄悄说:这傻儿子就算是被老师扇了两巴掌也不会这么伤心的,包是撒谎的。
两个含辛茹苦的老家长,既害怕给儿子很有可能已经无疾而终的初恋雪上加霜,也担心他们参与让整个事情更加复杂。
最后,宋父和宋母只能像两个间谍一样,当着宋晓龙面一言不发,左右试探,云淡风轻;晚上到床上就如同到了组织指挥部一样,讨论地得不可开交,深入浅出,事无巨细。
宋父斩钉截铁地判断:“——这小子彻底栽了!”
宋母道:“我之前和瑶瑶她妈妈聊天,她妈妈是个能八卦的,告诉我咱家晓龙的同桌叫什么……裴春之,长得老漂亮了。”
宋父奇怪道:“我怎么记得,晓龙第一天回家,说的是新同桌胖乎乎的,没啥印象?”
“美丽的胖子你没见过吗?微胖美女——咱晓龙害羞,不敢在你面前夸人家呗!”
“有道理。”宋父点头称是,他想了想,又道,“我怎么觉得裴春之这名字这么耳熟呢?”
宋母眉头一皱,深感事情并不简单,她思索片刻,忽然用力一拍床。
“裴春之!裴载之!”
“说啥呢?”宋父没反应过来。
“哎呀!明林饭馆家那长得贼帅的小儿子,你记不记得?和咱晓龙一起玩过的,叫裴载之——这裴春之,名字格式都一个样,能没点关系?”
“对,对!”宋父恍然大悟,这下一切都好办了,两夫妻咬着耳朵,明天就去研究一下这裴春之同学乃何等人也。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的八卦,对儿子情窦初开的对象,那更是好奇得没边了。
宋父睡前还嘀咕:既然是裴载之那小孩的妹妹,那也不奇怪。因为裴载之的漂亮脸蛋在整个新安镇都是有名气的,乃至于镇上滚喜的活儿都巴不得找裴载之。只不过,宋母小声说着她的疑惑:为什么大家都不太记得裴家还有个小女儿?
莲少班的简历投递结束后不久,裴春之和沈星映一起收到了笔试资格通知的短信。
在崔成光这里上课的学生,基本都是各个小学的佼佼者,张钟子航和顾榕两个人看起来不靠谱,也都拿到了资格短信。
当天,他们要坐高铁,一起去莲池市考试。
又是一个周末。自从裴春之确定了要择校小升初以后,每个周末都被大大小小的考试均匀分割。
裴春之不讨厌这种感觉,沈星映倒一直懵懵的,如果不是崔成光给他细致地排好考试时间表,这家伙估计什么都忘记参加。
坐上去莲池的高铁,裴春之依然觉得不真实。顾榕和她坐在一起,她带了一些荷叶包的青团,外面用红线包裹。青团发出去后,红线无用武之地,被顾榕拿出来玩翻花绳。
顾榕一边和裴春之玩翻花绳,一边小声说:“春之,我好害怕。”
“害怕?”
“如果考不上怎么办?”
顾榕小声嘀咕,她眼睛落在边上,刻意不和裴春之对视。裴春之并不奇怪这个小女孩杞人忧天,这很正常。
“没关系,这都是很小的事情。”
“小在哪里?”顾榕费解地问,“如果我考不上莲少班,我就完蛋了!”
“为什么?”
“就是完蛋了。”顾榕小声说。
裴春之先把顾榕翻出的绳子样式接过来,然后从里面挑出来,摆好等待顾榕接力,这才继续说道:“你可以具体说说为什么完蛋了。”
“我让他们丢脸了,花的钱打水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