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就这样了呢……
唐珩吸了吸鼻子,顿了一顿,又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他没有让自己在这种情绪中沉浸太久,长舒了一口气,径直走了进去。
在训练室里看到丁丙的时候,唐珩并不意外。这间训练室的大门设置了权限锁,按照江封的性格,在定下来的这一段时间内,除了他们,不会再有其他人过来。
按照那人的性格……
唐珩咬了咬牙,又看向丁丙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
那是一位女性向导,样貌普通,身量却很高,踏上一双高跟鞋之后,个头几乎与丁丙持平。
察觉到了唐珩看来的目光,她大方地走了上来,笑着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丁丙是我的哨兵。”
她没有说名字,只是道明了二人的身份。
唐珩伸手握了上去,“你好。”
与寡言得甚至显得有些木讷的丁丙不同,这名女向导要看上去开朗许多。与唐珩恰到好处的寒暄之后,她又回到了丁丙身边。
没有过多的黏腻言辞,但是在举手投足之间,这二人又有一种自成一体的特殊亲昵。
唐珩没有多待。他把这处让给了这一对恋人,自己回了房间,而一个多小时之后再次出来的时候,那名女向导已经离开了。
唐珩不打算就此多问一些什么。他朝丁丙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继而兀自调出训练室的控制面板准备上器械。
出乎意料地,一向秉持沉默是金的丁丙先开口了。
“这段时间你住这里,频繁地出入塔区容易上名单。会很麻烦。”
唐珩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问道:“为什么?”他想到了通过哨卡时看到的那一幕,“塔区昨晚出了什么事?”
丁丙道:“突然有十七名哨兵食物中毒,其中两个,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听到这话,唐珩禁不住皱起眉来,“这也不至于在哨卡戒严吧?”
“‘审判者’在社交媒体上承认了这件事,说,接下来还有计划。”
“审判者?”唐珩念着这个名字,嘲弄地笑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一个由普通人组成的反塔组织。”
普通人。
这个原本于唐珩而言没有任何特殊含义的名词却忽然变得突兀起来。紧接着,又一个算不上陌生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唐珩下意识想要接着追问,但是想了一想,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然后伸手握上横杠,用力一拉,将身体翻了过去。
机器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
在练习系统启动前倒数的“滴”声中,唐珩又低声问道:“是江封让你嘱咐我的?”
“是。”丁丙应道。
……
等唐珩再次歇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躺在床上,看着纯白的天花板,想了许久,还是给熊俊发去了一条消息。
猴子的死和江封没有关系。
信息发送出去之后,界面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变化,而当唐珩终于回过神来,准备随手把终端扔到一旁时,熊俊的通讯打了进来。
唐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出于某种保密意图,视频中的背景被虚化处理了,唐珩看向屏幕,便只能看到熊俊板着脸的半身像。
唐珩沉默着没有开口,倒是熊俊注意到了他身后陌生的场景,问道:“方便说话吗?”
“可以。”唐珩愣了一愣,应了这一声之后,做贼心虚般地多补充了一句,“我这几天住在朋友这里……和他们太久没见了,就想着聚聚。”
熊俊看似并不太在意这一点,又问道:“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
熊俊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才转而问起之前的话题,“你刚才讯息里写的那件事……你自己去查了?”
谈及这个话题,唐珩不禁避开了屏幕中看来的视线,“没有。我直接去问江封了。”
“你能肯定他说的是实话吗?”
唐珩抿住唇,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他沉默了半分钟,才又抬起了头,直直地看向熊俊,问道:“为什么怀疑他?只因为那天他们同时出现过?”
熊俊刚想说些什么,却像是被人喊了一声打断了。熊俊转了过去,身子移出摄像范围,一阵轻微的摇晃之后,画面直接切成了黑屏。
但这一件意外事故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摄像头又重新被打开了。
熊俊没有解释刚才去做了什么,只接着之前的话回答道:“你有疑问是好事,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侯志强是‘荆棘’的人,和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我会过问这件事情只是因为你被牵扯了进去,而不是因为我还有什么别的算计。至于为什么怀疑江封……我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侯志强做事太莽,死于仇杀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他死的时间太过于巧合了。如果他是那天撞破了江封和秦宏的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