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隐隐啜泣变成低声呜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在朋友堆里装个逼就变成了这样。他不是老大吗,以后他在这恭台市还怎么混!
梁空湘扫了眼哭成孩子的赵英睿,看着蒋铰明。
“放心,我有数。”蒋铰明等着田磊过来,新仇旧恨一块儿算。载盈影业和河川影业原本便关系敌对,曾经与河川影业交好的合作伙伴跳槽来了载盈,这件事让两家公司有了隔阂和矛盾,这十几年来又屡屡交锋,打得火热,俩边手段都不少,梁子便越来越多。
梁空湘知道蒋铰明不是冲动的人,今晚做得这么绝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她趁田磊过来的间隙给曹冷玉打了个电话,让她别过来了,蒋铰明能解决。
曹冷玉问她,是不是田磊来了。
梁空湘“嗯”了声。王建柏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明知道曹冷玉对田磊这般怨恨,还在她喝醉时刺激她。
好在曹冷玉不是那么没头脑的人,知道自己什么脾气,索性在包厢里没过来:“结束了叫我。”
梁空湘应好,正挂了电话,包厢被推开了。
沉重的黑色大门缓缓敞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在两个保镖中间,他眼睛微眯着,进来便盯着蒋铰明。“小蒋,别来无恙啊。”
时隔两年,田磊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仍然是黑短发,窄双眼皮下一对浑浊油腻的眼睛,留着半长的黑色胡子,脖子粗短,上身厚实,两条腿塞进西裤里,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
“舅舅!舅舅!你终于来了舅舅!”赵英睿哭着从蒋铰明身边飞一般蹿出去往田磊身上扑,但被两个保镖拦下了。他半点不觉得丢人,反而滑下身子抱着保镖的腿开始哭,仿佛见到了亲爹,开始哭诉蒋铰明如何羞辱他:“呜呜呜他把烟头放进酒里喂我喝,我现在肚子里还还有两根烟。”
田磊走到桌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小蒋,有这回事么?”
蒋铰明点点头,侧腰靠在桌边,微微低头看着他:“不过他有一点说错了——不是喂,是灌,”他偏头看了眼一身狼狈的赵英睿:“你说呢?”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赵英睿怒火中烧:“你别太嚣张,我告诉你——”
他声音太大,吵得人耳膜疼。梁空湘皱了皱眉。
蒋铰明眼神冰冷地盯了他一秒,赵英睿被唬得一愣,话头忽然顿住,随后用力朝地板呸了声,脸紧紧贴住保镖的腿。
“我侄子做什么了?”田磊问。
“现在是法治社会,强迫女人喝酒算怎么回事儿,您说是吗?”蒋铰明目光移到田磊身上,看着他眼睛。
“哦,”田磊了然,眼如蛇蝎缓缓盯住被蒋铰明牵着的女人身上,要说这横空出世引起整个娱乐圈热潮的女人还真是别有风味,光是站那一言不发就像拍海报似的,可惜太不识相,两年前没睡着,可惜了,他笑了声,眼睛看着梁空湘,话却是对蒋铰明说的:“原来是跟你告状了。”随后又问梁空湘:“怎么,他给的资源比我好?”
“你错了,田磊,”梁空湘摇了摇头:“以你的眼界,手里不会有好资源。你不得不承认,进门开始,你称蒋铰明为小蒋,不是礼貌,而是自愧不如的心虚。”她再一次看着他,直呼其名:“田磊,资源不是睡出来的,为什么你对这一点抱有误解?这让我一直对你这些年江郎才尽评价有所怀疑。”
一直故作淡定的田磊此时脸色臭了一瞬,恶狠狠地瞪着梁空湘。他不是傻子,听得出她这是在暗暗嘲讽他以前那些出名的作品是靠卖肉换来的,现在老了没得卖,就没好作品了。
“你嘴皮子功夫还是这么厉害啊,”田磊盯着她嘴唇,笑得下流:“没少靠这张嘴伺候人吧。”
蒋铰明正要拿酒瓶砸过去,被梁空湘眼疾手快地截住了。她摇摇头不赞成蒋铰明的做法:“我不会因为这种话而觉得受羞辱,相反,我认为说出这种话的人很可怜,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想用性交话题压迫对方。”
她又看着田磊,接着说:“你妄图让我恼羞成怒,可你凭什么?田磊,你有时间积累做流氓的经验,不多多跟曹冷玉学学怎么拍电影,毕竟再扑下去,河川影业该倒台了。”
这话简直往田磊心窝子戳。他怒了两秒,随后笑了:“是吗?那你等着看你们那片子是个什么结果。一个文艺片想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一跃成名几乎不可能,曹冷玉只是拿了个我早就拿过几次的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么,空有皮囊的花瓶而已,跟对人才是你的出路。”
“下水早而已,不是什么值得吹的事情,”梁空湘像当年一般笃定道:“你游得太慢,离出局不远了。”
田磊斜着眼盯了她几秒,鼻腔里发出冷哼,带着赵英睿走了。
梁空湘出包厢站在门前,恍然觉得心口被打开,一阵畅快。
蒋铰明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知道她现在没心思调情,也就没犯浑捉弄她,只是牵着她手带她回去。
“稍等,”梁空湘给曹冷玉打电话:“她还在包厢里,也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