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回到家,魏楹说过的事涌上心头。
岚王难道是因为自己才罚了林子钦的?不然干嘛他那么说话。
好在,日后直接去庄太医家里复诊就好了, 不需要总是往王府去。
王妃也不可能时常召她过去。
贺芸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更加不可能了。
今天说的也不过是场面话。
顾妈妈把王妃和贺芸送的, 不是, 是赏的东西拿去交代人登记入库。
然后进来回沈寄的话:“侧妃娘娘赏的物件倒是平常。王妃送的可是重礼, 不显山不漏水的。可是全是上好的东西。”
沈寄随意嗯了一声。
顾妈妈迟疑的道:“奶奶, 奴婢觉得”王妃太过礼下于人了。
虽说是救命之恩, 可是王妃让世子来赔礼,这也做得过了一些。
“她这是要试探我。算了, 反正离得远,她也不可能时时召我过府。”
沈寄铺开信纸给魏楹写信,把今天的情形说了一遍。
岚王的态度没什么,可是王妃的态度却有些诡异。
不过好在庄太医说了,宫寒不是什么大毛病。
只是她本身有这个毛病,到了蜀中又一味的贪食美食,辛辣伤肾,更加剧了病情。
好好的调养个一年半载的,日后也注意着些,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辛辣伤肾这点,沈寄是知道的。
在知道自己有宫寒之后,家里的菜单就调整了。
而且她从小就喜欢吃绿豆、苦瓜、白萝卜等凉性食物。
这个在她想做药膳时也从医书上看到了,只是难以忌口。
还是在知道了自己有宫寒之后才让厨房不要做这些菜了。
看来这京城的太医的确是比蜀中的大夫高明。
而且,当面切脉也比看了旁人切出的脉案开方子来得靠谱。
当然,不排除之前那位太医没怎么当回事,这次却有王妃直接发话,还在一旁看着。
庄太医因此格外上心。
只是,这要调理个一年半载的,难道她都要呆在京城?沈寄蹙眉。
王妃的态度似乎也印证了魏楹的揣测不是空穴来风。
不管是不是,她还是避着岚王一些为好。
岚王在贺芸处略坐了坐便起身往书房去。
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一下衙就和妾室腻在一起消磨时光的。
“王爷——”贺芸有些不舍的叫了一声。
岚王驻足,转过身来,“本王晚些来你这里用晚膳。”
这也就是要在这里过夜的意思了。
贺芸顿时喜上眉梢,福身道:“妾身恭送王爷!”
“不用送了,外头冷。”
回到书房,岚王将香囊解下来看。
那会儿她很吃惊吧,所以行礼的时候把荷包都抓在了手里。
还差一点忘掉直接就那么带走了。
叫沈寄是吧,还是沈x寄?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他也不能开口去问贺芸。
不然,岂不是相当于和盘托出?
刘主簿进来,“王爷,已经问清楚了。王妃是让庄太医给魏夫人诊脉的。还告诉魏夫人,可以每旬往庄太医家中去复诊一次。”
岚王点点头。
王妃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倒是贺芸,小寄求上门来好些天了,就等着她提起好安排。
她却不当一回事儿。还要王妃提点一番才说出来。
不过,让她去庄太医家中复诊么?
他本意是让她时常过来看看贺芸,然后好复诊的。
罢了,也不好太过出格,还是王妃想得周到些。
王妃表现出了很喜欢沈寄这就够了,那么偶尔召她过府便不引人注目。
如果不是储位未定,还需防着那些皇兄弟大作文章,他也不用这么迂回了。
刘主簿又回道:“今天还有一件计划外的事发生。”
岚王蹙眉,“什么?”
“王妃让林世子来给魏夫人告罪。”
“胡闹!看来她这次是存心要坏本王的事了。”
他回京以后,的确是寻衅发作了一下小舅子,这自然是为小寄出气的意思。
可是这个理由自然不会摆到明面上。
小舅子已经入仕,的确是犯了大错被人报到他这里来。
于是他没有维护反而让人重罚。
可是王妃让他来告罪,这不就是告诉小寄自己对她别有企图么。
而且,小舅子虽然一时不会想到那里去,但日后难保不会多想。
想到这里,岚王起身走到王妃屋里。
看他沉着脸,王妃把下人赶开,然后跪在了他面前。
“王爷的来意,妾身已经知道。妾身的确是故意的。”
岚王看她一眼,负手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