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权儿早就有经验,躲到娘怀里不一定管用。
可是躲到大嫂子怀里,爹就怎么都不会伸手过来。
也不可能把自己从大嫂子怀里给拉出去,过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沈寄倒是挺高兴小权儿来这么一下,让魏楹方才满溢的悲伤消散了。
魏楹也道:“没事儿,十五叔。我这也是喜极而泣。今早你告诉我的时候,我都有些害怕年深日久,陈姨娘记不住了。又或者她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我娘的了。”
“据说她是不大记得清了。可是她给管姨娘的骨灰坛上头放了一把木梳。我记得小时候是有一个头发生得特别好的姨娘,后来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终于要接触到当年的真相了,沈寄有点激动。
小权儿一大早就起来跟着大人折腾。
这会儿牛车一摇一摇的,他便靠在沈寄怀里睡着了。
牛车停下,十五婶先下去。
沈寄便把睡熟的小权儿递给她。
庙里头有下人迎出来,“十五老爷、十五夫人,大爷、大奶奶,里头都安排好了。全是自家的下人。”
几人便进去,先把小权儿放到床上,让下人看着。
四个大人就开始等天黑,天黑了十五叔的朋友好带魏楹母亲的骨灰坛,还有陈姨娘过来。
沈寄从没见魏楹这么坐立不安过。
就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时不时盯一眼那慢慢落下的夕阳。
沈寄估计他现在都恨不能化身后羿,直接把那太阳给射下来。
“这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沈寄看他一眼,“你能不能坐会儿?我已经被你转晕了。”
“我坐不住,算了,我去十五叔那边。”
“十五婶还在呢。你去了她不得抱着小弟弟避到这边来。还是我过去叫十五叔过来吧。”
第199章
沈寄站起来过去旁边敲门。
眼见十五叔也是一副热锅上蚂蚁的情态, 便道:“十五叔,魏大哥请您过去。”
“好!”
十五婶便拉着沈寄进去。
小权儿已经醒了,正坐在被窝里揉眼眶。
见到沈寄就叫了声‘大嫂子’。
沈寄过去摸摸他的头, 然后把袖袋里带的糖果掏出来给他。
十五婶道:“十五爷常给我讲, 说大嫂就像是他的亲娘一般。这听说找到了大嫂的骨灰坛,别提多高兴了。一下午想劝他歇歇, 就不停的在屋里转悠。”
沈寄说道:“一样的。我都被转晕了这才过来的。”
到了晚饭时分, 下人就着厨房弄来了斋菜、斋饭, 服侍几个大小主子一处吃了。
沈寄便有些犯困, 早晨起得太早了。
可是又不敢就跑去睡了, 错过迎候婆母的骨灰坛。
于是撑着坐在旁边, 喝着茶提神一起候着。
十五叔和魏楹这会儿倒是坐得住了,只是一直盯着门口。
总算,在黑尽了之后,挽翠领进来两个人。
前头一个黑衣大汉沈寄不认得。
但后头那个戴着纱帽的女子正是陈姨娘, 她手里还抱了个小坛子。
魏楹一下子就站起来冲了过去, 把那个小坛子抱到了手里。
下午被小权儿误打误撞止住的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沈寄担心的站在旁边,半天才听到他份外悲伤的叫了一声,“娘——”
等魏楹抱着骨灰坛哭了一场, 把它摆到了桌子上。
他和沈寄跪在前头磕头, “娘, 楹儿长大了, 中了进士做了官。这是您媳妇儿小寄。过几年, 我们带您孙子、孙女来看您。”
沈寄这才是丑媳妇头回见公婆。
方才看魏楹哭得动情, 她便也跟着飙泪了。
这会儿还有些抽噎, “婆婆,我、我会和魏大哥好好过日子的。您、您就放心吧!”
两个人磕了三个头起身来。
然后是十五叔、十五婶, 连小权儿也跪在他们中间。
“大嫂,我是小十五。我也长大了!这我媳妇跟儿子,我们一起来看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在哪。我也就只能家里祭祖的时候,偷着给你烧点纸钱。如今,终于把你给找着了。呜呜——”
“大嫂,我会好好照顾十五爷的。”
小权儿被告知那坛子里装的是大哥哥的母亲,便也恭恭敬敬跟着磕头。
“大伯母,我是小权儿。”
他就是不明白怎么祖父睡那么大的棺材,大伯母却只住这么小个坛子?
但是小孩子也会察言观色的。
知道这个时候问出来是在找抽,也就乖巧的不吭声了。
向母亲行完了礼,魏楹又过来对着那黑衣大汉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日后叔父若是有事用得上小侄,让十五叔告诉一声便是。”
若无此人,陈

